魏肖农顿时惊呼,听起来十分慌张。
可实际上,黑暗中,男人脸上丝毫不见慌乱,甚至眼底还藏有一丝笑意。
“糟了,赶紧去看看,不能被困死在这!”
明歌同样配合演出,只不过那语气怎么听都有点百无聊赖的味道。
“爬得上去吗?”
魏肖农掏出手电筒咬在嘴里,重新往回爬了几步。
他伸手去推活动模板,却发现根本推不开。
“咔”“咔”
他说:“打不开,应该是从外面锁死了。”
魏肖农轻声感叹道:“还真该下手,她是把我们都当成傻子吗?”
明歌冷笑一声:“在对方的预测里,这会儿我们恐怕正惊慌失措呢。”
魏肖农松了口气:“还好我不恐高,要不然这会儿我确实要惊慌失措了。”
明歌:“……”
确认完入口被封死后,两人继续往下走。
木梯吱呀呀地响着,像是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倒塌了似的。
空气中传来一股久不见天日的霉味,同时似乎还伴随着其他一些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气味。
让人觉得十分不适。因为空气不流通的缘故,闻久了甚至还觉得有点脑袋发懵。
木梯的两侧什么都没有,包括可以扶把手的墙都没有,一眼望过去全是乌漆麻黑的一片。
明歌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周围,一边小心翼翼地往下爬。
也不知道就究竟爬了有多久,脚下忽然触到了一堆黏糊糊的东西。
“叽啦”
她再稍稍用力,似乎踩到了实地。
明歌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到底了。”
这楼梯还真是折磨人。
还好他们之前留了一手。
自从猜出有内鬼之后,几人就料到了书房这个暗门估计恐怕没那么好走。
因此他们并没有在发现不对劲之后就直接揭穿刘蒙,反而是顺着对方的意思将她派离大部队,再让沙泽辉偷偷跟上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估计会在这个密室里交锋。
运气好一点的话,刘蒙或许会从另外一个通道过来。
倘若运气差一点儿,出入路径只有书房那一条密道。
假如对方只是单纯想把他们困死在这里,所以堵上了那条唯一的路——身在密道外的沙泽辉也可以将他们偷偷放出来。
因此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们都略胜一筹。
更何况刘蒙这时候估计都还没发现沙泽辉正跟着她呢,他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几分钟后,魏肖农终于颤巍巍地爬完了最后一部分楼梯。
“这真的是用来给人走的路么……”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电筒从嘴里取下。
结果往地上一照,便看到了他们脚下正淌一滩不知道是什么的绿色粘液。
魏肖农踩了两脚,发现那东西像是果冻一样——但却比果冻恶心多了。
魏肖农:“这是什么东西?”
他踩了两脚,黏糊地让人觉得有些别扭。闻着味道像是血,但颜色又不太对得上。
男人一时好奇心起,随意走动了两步,却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
“咕噜”“咕噜”“哐”
那东西似乎在粘液的表面上打了个几个漂,最终撞在了墙上。
明歌扣住他的手腕,警告道:“别乱来。”
她眯起眼睛,但还是不太看得清周围的环境。
从听觉来判断,整间屋子似乎不是很大,稍微大声点说话还能听到密闭空间里的回音。
她想了想,冲旁边伸手道:“把电筒给我。”
魏肖农二话不说地将手电筒递到了她手中。
明歌手腕一翻,将手电筒牢牢抓在手里,四下扫了扫。
这一扫,饶是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狼藉给吓了一跳。
不大房间里四处污渍斑驳,绿色的粘液这一滩那一滩的汇聚在地上,中间夹杂着不少大大小小的骨头。
刚才魏肖农不小心踹翻的,应该就是某截骨头。
空气中萦绕着一股恶臭久久消散不去。
墙缝上、骨头边,到处都长满了腐生的丑陋的蘑菇。在那股难闻的气味中,估计也有一份他们的功劳。
魏肖农:“……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啊?”
“跟上。”明歌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拿着手电筒继续前进。
他们刚刚下来的哪个楼梯似乎是修在房间某一面墙的正中间——从那陡峭的坡路来看,甚至可以是它就是一堵墙也不为过。
用魏肖农的话来说,简直不像是人类使用的东西。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纠结楼梯的时候了。
在靠近墙角的地方,他们发现了一张简易小床。
那张床大概也就一米宽的样子,但却出奇地短,约莫只有一米四五长的样子,上面的被子枕头又脏又烂。
明歌手电筒一扫过去,顿时就有好几只老鼠惊慌失措地跑出来!
然后一个家族都开始吱吱乱叫。
“吱吱吱!”
明歌和魏肖农:“……”
事发突然,两人差点都被吓了一跳。
又等了两分钟,确认不会再有老鼠突然蹿出来之后,两人这才靠近。
“床头上有手.铐。”
明歌抹掉床尾栏杆上的灰,“床尾也有摩擦痕迹,看起来像是经常在这绑绳子。”
密室、床、手铐、绳索……
或许是作为女性的敏感,光这几个词,明歌心中顿时就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等下,床下面似乎还有东西。把电筒借我用一下。”
明歌闻言,将手电筒递了过去。
魏肖农也顾不得地上有多脏臭,蹲下身,在一滩粘液中“垮拉拉”地拖出了好几个铁笼子。
“这个尺寸……”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床,又看了眼面前的笼子,有些疑惑。
这张床的大小虽然奇怪了点,但如果是小孩子的话,也还算勉勉强强可以用。
可是这个笼子……
明歌同样蹲下身,在几个笼子上摸了摸,尤其是铁丝和铁丝的缝隙里。
半晌后,她沉声道:
“是兽笼。”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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