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肖农快速扫过,“我能感觉到我在不停地往前走,水漫过了我的脚背、小腿,并且正在一点一点地继续上涨。”
“我猜我应该正在往海里走,但是我却根本停不下来——或者说,我想停,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从我的指令。”
“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是在梦里看着另一个自己似的。我想提醒“我”很危险,我想叫“我”停下来,但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
“直到水漫过我的脖颈,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魏肖农读完顿了一下,“我怎么觉得这和秦大勇说的有点像?”
明歌点头。
她也是这么想的。
虽说从字面意思来看,似乎是有些差别。一个是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一个被什么东西困住无法行动。
但仔细回想一下,两件事情之间有不少的相似之处。
“不仅仅是他,还有崔鸣。”明歌意有所指,“你接着往下看。”
魏肖农接着往下读,“我以为我会死,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我很快又醒了过来。救我的人说,他们早上赶潮的时候在沙滩上发现了我。”
“休养了一两天之后,我继续调查,但很快我就发现,我的记忆似乎出了偏差……”
手稿写到这就没了。
下面一部分的内容就仿佛是被谁撕掉了一样,只能从碎片里看出零星几个词。
“控制”、“记下”、“发现”、“藏起来”……
魏肖农心猜:难道是因为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特意记录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能够解释地清楚了。
明歌提醒他:“你再再看看你那份。”
那份从吊灯里拿出来的信一直收在魏肖农那,闻言他连忙把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份写于两年前的遗书,报道中的急性传染病正是从九号房里传出来的,这封遗书说不定就是当事人所写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病的原因,对方写出来的字都是歪歪扭扭的,像是不停地在颤抖。
里面说了很多问候亲人的话,魏肖农直接跳过了;而后面则又写的是遗书主人的自述。
他不停地说自己好像丢了一段记忆,然后又说自己想要洗澡,哪怕他身上都泡肿了,却仍旧控制不住那种欲.望。
……
前半部分还好,可以看得出来对方的逻辑和思维都还是很正常的。
但到了后面,内容就开始乱了起来,跳跃性很大,甚至连用词都变得奇奇怪怪的,左一句右一句地根本就读不通,像是个疯子写的一样。
然而此时魏肖农心中已经隐约有了想法,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后,他发现之前存疑的很多事情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明歌问魏肖农,“你还记得崔鸣的死状吗?”
魏肖农垂眸,“记得,怎么不记得?”
一面冲着水池奋力前进,一面咬紧牙关五官狰狞地逼迫自己想要逃离,最后不得不选择用一把匕首来制止自己的行为。
——而发生这一切的起因,只是因为他想喝水。
电光石火间,魏肖农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那里面有问题?”
一个“水”字差点脱口而出,魏肖农紧急刹车,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虽说喝的水有些牵强,但泳池温泉和海里的水却是真的可以杀死人的。
如果真是水有问题的话,那它肯定是违禁词,魏肖农留了个心眼儿,立马改了口。
印海:“可是你们也看到了,池子里并没有任何东西啊。”
海里不好说,温泉印海也没看过,但屋子门口的那个游泳池,她印象还是挺深刻的。如果不是身处副本的话,她都想下去玩玩看了。
明歌“啪”地一声合上书,忽然凑近印海,瞳孔中倒映出对方的面容,眼神格外地认真。
她一字一句地问:“那万一它本身就是寻常人看、不、见的那些东西呢?”
印海被她那语气吓得一机灵,冷不丁地冒了一身冷汗。
“你开玩笑呢吧……”
寻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一瞬间,她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词。
印海神色微怔,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你是说……”
魏肖农忽然握起拳头放在唇边:“咳咳。”
印海明显顿了一下,她咽了一口唾沫,在明歌的眼神里把那个字给吞了回去。
“那什么、咳咳……鬼?”
水鬼。
又叫替死鬼。
通常指因为各种原因含冤溺亡,最后被困在水里不能投胎也不能消亡,只能通过找替死鬼的方式来获得新生。
很显然,水就是他们夺取生命的媒介。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写着写着,风把门吹开了,吓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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