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王岑。”
“哦,你好。”不知道这人是易长庭的朋友还是延年的朋友,顾生友善的开口道:“你也是过来玩的么?”
“算是吧。”看着心思还是纯净的顾生,王岑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看到你,我突然想到了我以前做过的一个梦?”
顾生:“...”这有关联么?
放下了手中的餐筷,像回忆似的,王岑继续说道:“我的梦中也有个少年,哦,不,是青年了,他长的和你很像,就是脾气有些不同,以至于都过了这么久了,每次回忆起那个梦境,我还都能想起那青年如画的眉眼,那么的清晰。”
“和我很像?”真的假的,有这么离奇的梦么?
“对,很像。”王岑笑了笑,突然转移了话题道:“你说,以前跳过悬崖的人,若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还会再跳一次么?”
什么和什么,这话题太跳跃了吧。
“肯定不会吧,哪有那么笨的人啊。”
王岑点头:“我也这么的觉得,再笨的话,那人就是贱了,自贱者人人践之也,那就真没的救了。”
看着说了一通他听不懂的话语后便开始拿起筷子自顾自吃饭的这人,顾生无语的总结,这人定是文艺男青年。
下午三点,雾海的可见度是一天之中最高的了,决定给君泽严带彩贝的顾生,换了一套轻便的衣服,向延年先生借了一个背篓,得了不知在忙什么也不再管他了的易先生的首肯后,便跑到沙滩上捡贝壳了。
朦朦胧胧的雾海,轻纱似乎更轻了些,抬眼望去,不远处的暗礁清晰可见,可是再远的便就看不清楚了。
顾生将新捡起的贝壳放在了阳光之下,漂亮鲜艳的颜色让他看着看着不由的有了几丝着迷。
如此娴静的欣赏着彩贝的顾生,却不知不远处似风景般的他让人也这么的着迷的欣赏着。
“你家的小孩性格很开朗么?”陪着易长庭在临礁别墅三楼的落地窗前欣赏着大海,延年看着在沙滩上逢捡到一个漂亮的贝壳便就高兴半天的顾生开口叹道:“可别说,小顾生长得真是好看,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太勾人了,幸好有你罩着他,否则以他的容貌,入了社会该招来多少豺狼虎狈啊!”
看着沙滩上正在欣赏着贝壳的漂亮少年,易长庭目光深邃的说道:“总会让他这辈子平平安安的。”
延年听完易长庭从未有过的许诺,心中一惊:“你来真的啊?”
“他以后可是会有自己的爱人,你也会有合适自己的人,长庭,若是你真的喜欢这孩子,还是离得远远的好。”求而不得,心之历练,他真不知道好友以后会变成何种模样。
想想在雾海遇难时还是少年的易长庭那非常人所想般的狠厉无情,延年也不怎么相信这人真的会对谁动情。
可是这情啊,往往就是这么的让人难以预料,运气好的,一辈子都不会碰到,平平淡淡的也就到老了。
而碰到了的,也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过不好。各中滋味,也只有碰到的人才最是清楚。
“离得远远的。”既然入了心,再远都是近了,哪能尽如人意。
“还是放在能看的见的地方,我才放心些。”
“长庭。”延年本想再劝,却见易长庭抬了抬手,视线不转却移了话题道:“王岑是怎么回事?我可一点都没看出他的心甘情愿。”
知道易长庭脾气的延年叹了口气,接口道:“他父亲的工厂倒闭了,欠了很多钱,若是还不起的话就要面临二十年的牢狱之灾,各取所需罢了,谈不上什么心甘情愿,王岑是个聪明人。”
易长庭淡淡的点了点头,看着沙滩旁还在捡贝壳的顾生好一会儿,神色不明的开口:“在那少年的心里,我是不是一个对感情很是随便之人?”
延年听之一叹,将视线转到了远处的沙滩上,终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