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大汗的荷官美女:"请下注"
下注?
常安不由自主的看向封季柏,对方则是坦荡荡的看着他,仿佛在说,下注啊。
于是,常安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雪莲拍到桌子上。
荷官:…….
封季柏轻轻挑了挑眉,取下左手手腕上腕表放在桌子上。
常安一看,啧啧,江诗丹顿。
小结巴把浑身口袋摸了个遍,只掏出来半张脏兮兮的餐巾纸,眼巴巴的望着常安说:"常常哥,我出来来~的急,啥啥啥啥都~没带!"
常安:……
封季柏:"哈哈哈哈哈"
荷官:……
这三个人是来搞笑的吗!
常安似乎看懂了美女的OS,诚恳道:"没错,我们就是来找麻烦的,请雄哥吧快着点,我们赔的只剩卫生纸了"
美女脸色一变,留下一句稍等便走了。
常安默默把雪莲收起来,还点着一根打发时间,半根烟的时间过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雄哥终于露面了,身后跟着几个小弟。
"呦!这不是安子嘛!"
常安瞬间换了一张脸,嚣张又张扬,眉眼间满是戾气,"雄哥"
王雄大马金刀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笑的不怀好意:"你不是金盆洗手了吗?怎么手又痒了来哥哥这儿找点乐子?别说哥哥不照顾你,一会儿就给你点俩妞!哈哈"
常安慢调思虑的把烟头按灭在桌角道:"雄哥,我有话直说,昨晚上你弄进局子那孩子,是我的人,给兄弟点薄面儿,别跟小屁孩一班见识"
王雄仰起头,睥睨他冷笑道:"你的人?那小子坏我生意欠了我二十万,你一句你的人就让老子的钱打水漂?你常安还没这么大面子,更别说你现在都没个人样"
常安啧了一声:"我觉得我现在挺有人样,非得活成你这样?"目光冷冽的上下扫视他一圈,"这熊样?"
王雄眼睛眯了眯,看了旁边的封季柏和毛杰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用力拍上常安的肩膀:"好说,只要你替他还上那二十万,一个小兔崽子算个屁!"
常安被他那一掌拍的肩膀生疼,推开他的手,冷冷道:"没有"
王雄脸色骤变,"那你他妈什么意思"
常安笑了声:"我什么意思?"豁然起身抬脚踹在他胸口,"你他妈带人围了我弟弟你说我什么意思!"
王雄连人带椅子呼咚一声倒在地上,当下勃然大怒:"我□□小子找死!"
场面顿时骤乱,小弟们骂骂咧咧的气势冲冲的就要掳袖子开战!
常安抄起一把椅子轰隆一声砸烂在桌子上,拿起碎木头里最长的那根指着王雄恶狠狠道:"姓王的你掂量清楚!老子不是没人没势,今天我敢咂你场子明天我就敢烧了你狗窝!你要跟我磕?那你狗日的尽管放马过来!他妈的老子跟狗头金斗法那会儿你狗日的窝在你妈怀里吃奶呢!老子会怕你?!"
一个小弟骂了一声就抡拳冲过去,常安扬起木棍侧手劈在他左耳,力道又恨又准!
没颜色的跟班捂住耳朵嚎叫,鲜血从他指缝不断往外渗,瞬间便染红了半张脸,乍一看尤为可怖。
常安如煞神般又一脚把他踹翻,冷笑:"老子跟你们大哥说话,你蹦跶什么"
似乎有种奇异的力量驱使,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安静到只有每个人的呼吸声交杂……
一直在旁观望的封季柏抬脚踢开脚边的碎木头,一直只看着常安一人。
王雄面部肌肉不断抽动,瞪着常安道:"只要你给二十万,今天这事儿我就当屁放了"
常安歪着脑袋笑道:"没有"
王雄恨恨咬牙,"你小子够阴,够狠,老子也不是韭菜茬,今天你要么留下二十万,不然,我跟你没完"
常安一脸"怎么就跟你说不清呢"的无奈又窝心的表情,仰起头深深呼口气,再次低头时目光更为恨戾,握紧手里的椅子腿……
才走出一步,手腕被人拉住。
常安转头看着封季柏。
封季柏松开他的手腕,转而对王雄道:"雄哥是吧,你要钱,他没有,他要惜事,你不肯作罢,这样下去问题不会得到解决,不如咱们换一个谈判方式如何"
王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道:"你是哪根葱"
封季柏没有理会他的恶言,把桌面上桌布抽走,只剩光洁的桌面,搬把椅子稳稳坐好,微笑道:"既然这里是赌场,那就入乡随俗,你我赌一场,如果我输了,我给你二十万,如果你赢了……我给你二百万"
王雄眼中精光乍露,上下扫了封季柏一遍,发现其确实看起来是个大人物,在心里笑他的不自量力,一步跨过去坐下:""好啊,你想怎么玩"
封季柏解开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最简单的二十一点"
王雄抬手打个响指:"发牌!"
美女荷官立即到位,洗好牌就要发。
"等一下"封季柏转向常安:"你来发牌"
常安还没反应过来局势为什么忽然发生这么大的转变,依言走过去才说:"我不会"
封季柏却道:"按我说的做"
他一幅气定神闲胜券在握的样子让常安放心不少,拿过荷官手里的扑克牌,封季柏一令,他一动,很快王雄和封季柏手里已经各四张牌。
封季柏拿起面前扣着的底牌,用堪比电影赌圣里周润发的手法挡在手牌之中,轻轻错开一个角……
梅花Q……
封季柏眉心若有似无的挑了挑,双唇勾起浅浅的笑意,放在桌子上的右手食指缓缓点着桌面,盯着对面的王雄说:"开牌"
在常安稀里糊涂的时候,封季柏就这这场赌局给赢了,而且赢很漂亮。
王雄的表情真是……跟发现自己媳妇儿跟别人上床还被自己抓了个现场版一样精彩!
常安按耐着想尖叫一声的喜悦,装作混不吝似的说:"谢雄哥承认,以前的破事就一笔勾销了,以后咱还是兄弟"
封季柏拉开椅子站起身,一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宠辱不惊的样子,"再见"侧头对常安道:"走"
常安蹲下身捡起那块儿江诗丹顿,然后在自然不过的拿起封季柏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在心里偷着乐跟在他身后,忽然听到身后……
"呵!我说你小子怎么从没动过女人"王雄下巴一抬指向封季柏,一脸□□:"原来是个同儿啊,啧啧,安子,口味很重嘛"
常安一愣,随即心里一把火烧的他脸上通红,铺天盖地的愤怒像龙卷风般席卷而来,几乎可以听到脑中神经绷断的声音……
放作以前,他根本不会理会这种狗急跳墙般的恶意嘲讽,但是今天他的情绪却格外失控,原因仅仅是王雄攻击的对象不是他,还有封季柏,,,,,,,
"……我□□妈!"
封季柏揽住要暴走的常安,向王雄打出一招化骨绵掌,"嗯,再见"
常安一路浑浑噩噩的被他带出底下城,回到地面再见阳光后,脑子里像装满了泥浆,搅着疼,被太阳一晒又开始发晕。
毛杰见他面色极其不好看,安慰道:"常,常哥你,别~别听,他放放屁"
常安有气无力的打发走小结巴,抱着封季柏的外套顶着泛酸的胃蹲下身。
封季柏站在他的对面,半步之隔的距离,"怎么了"
常安埋着头:"没事儿,老毛病,缓一缓就好"
封季柏垂眸看着他,没说话。
后背被太阳晒的暖洋洋的,连带着胃里也开始回暖,常安盯着地面盯了好一会儿,轻声道:"你别当真,王雄就是急了瞎说"
"嗯"封季柏依旧用亘古不变的平淡语气说:"我没当真,我本来就是"
…….什么?
常安石化了十几秒钟,忽然抬头看着他,脸上惊疑难定:"你什么意思"
封季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自己的影子刚好遮上他的头部,微微笑道:"双性恋听说过吗,我可以接受女人,同样也可以接受男人"
常安只觉得脑子里的水泥稀里哗啦的响的很热闹,眼前一阵阵发晕,好不容易才得以看清他的脸……不亚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惊奇,和激动……
许久,常安哦了一声,正欲起身时听到他说:"你呢,我看你应该不是"
常安咽了好几口唾沫,语无伦次道:"我,应该不是吧,我我我我没试过,不……不知道"
封季柏笑了一声:"那你是幸运的"
常安忽然就不想起来了,抱着他的外套干笑两声:"也许吧"
于是,忙碌的清晨,忙碌的车水马龙,忙碌的公路旁的人行道上静止着两个男人,与四周纷乱交错的人群格格不入。
一个穿着考究精致的男人像一座神祗般蔚然不动,而他的对面蹲着另一个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