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时寒鸷坐在木凳握紧拳头,重重垂在膝盖。
殷红的鲜血滴落在地板上。
“来人,告诉谢芳宁,开始第二步计划。”
镇守官站在府邸大门口,不断指挥着管家和下人将行李搬上马车。
直到所有的行李准备停当,这才遣人到客厅请众人出发。
“下官准备了三辆马车,另有十五位关外武士会护送三位直到京城才会折返复命,请三皇子殿下审核。”镇守官看看谢芳宁,触及对方一脸邪魅,瞬间转移眼神打量阿糖反应,想起之前阿糖揪着他不放,又重新低下头望着公子宇。
“辛苦了。”公子宇点点头,向前走了一步准备上车忽然想起什么,抬手向后看——
不等阿糖抬脚,谢芳宁率先一步上前,拉着公子宇的手温柔笑笑:“感激殿下邀请。我还在想,究竟是会和阿糖姑娘还是和您一路同行呢。”
“——当然是我们三个人一路同行了。”阿糖这次毫不退让,转身直接上车坐下。
只剩下车夫和镇守官面面相觑。
公子宇叹了口气:“两位姑娘同乘一辆,我坐另外一辆车。”
在阿糖和谢芳宁举起双手承诺绝对不吵架不闹事之后,公子宇勉强才共乘。
随着车辆在田野之间颠簸行路,偶尔有雀鸟从车厢上经过,伴着花香扑鼻,阿糖趴在车窗上打量着和边塞越来越不一样的风景,兴奋不已。
“公子,您说住在那座山上的人现在在做什么?是在看山下游人,还是为晚餐做准备?有没有家人朋友?还有没有什么烦恼?”阿糖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期待住在这个不一样的地方的人们,到底会过着什么不一样的生活。
公子宇还未开口——
“公子,其实我一直想不通,古文常说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谢芳宁坐在一边默默用小刀切了一块水果递给对方,一脸期待的望着对方。
“这个——”说到齐家治国,算是打开了公子宇的话题。
说的都是阿糖不懂的话,她只能安静坐在一边愤愤不平,看着两个人说的很起劲似的。
半晌,在马车的颠簸中,她还睡着了。
耳边依然是马蹄轻落,随着空气转凉,干枯稻草和马粪的味道更重,吵醒了阿糖。
车厢里公子宇靠着车壁闭眼小觑。
另一边谢芳宁也脑袋靠在车壁上昏昏大睡。
她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倒在公子宇的膝盖上睡着,留下一摊口水印。
哎呀。
阿糖随身找手帕,想要擦拭那坨口水印。
突然眼前一道银光闪过——
阿糖下意识一掌飞出,手中一痛——
嘭的一声,小刀擦过公子宇面侧,深入车壁半寸,刀柄轻轻摇晃发出嗡嗡的沉声。
“谢芳宁!”阿糖顾不上手中伤痛,转身便要抓住她——
谢芳宁没有挣扎,而是任由阿糖扯乱自己衣衫哭喊着:“阿糖姑娘,您又在说什么?”
“谢芳宁——”阿糖顾不上多想,直接翻身骑在谢芳宁身上,恨不得掐死对方——
高手过招,拼的是意境。
女人过招,免不了抓头发指甲抠。
公子宇被两人的纠缠吵醒——
“阿糖你去坐另一辆车。”
“殿下——”谢芳宁顾不上凌乱的衣衫抱着膝盖坐在公子宇面前,低头按捺心情后,抬起红肿双眼:“阿糖姑娘一定是误会了,你们一定不要因为我而有间隙。”
公子宇抬起眼瞥了对方一眼,嘴角很快抽动一下:“不会。”
谢芳宁很快蹙眉,又恢复往日的人畜无害:“这就最好了,我只是一方浮萍,也不过就是这几天的朝夕相处,能做什么呢。”
感到肩头一沉,公子宇身子一僵。
谢芳宁靠在对方肩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武斗之后,便是攻心。
没有什么比真诚的握住对方的手,劈头盖脸白莲花经典语句轰炸:“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无辜,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们幸福,你们一定不要估计我一定一定要幸福——”
中此招情侣,不死也半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