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
有幽冷的古龙水气息。呼吸是热的。香是冷的。
颜广德回过神,发现此刻靳言正活生生站在他眼前,一只手抚过他的脸颊,诧异地问他:“颜,你怎么了?”
颜广德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却始终没能笑出来。
1999年的光打在他脸上,惨白的日光灯,嘈杂的人声,他突然间孤独到人声鼎沸。
“颜,”靳言凑到他眼皮子底下,长而卷的秾金色睫毛几乎扫到他脸上。“你哭了。”
“我没有……”
“你有!”
靳言顿了顿,又以指尖轻擦他眼角,撂到他眼前。“你自己看。”
长而绵软的手指,指尖湿漉漉的。是一滴来自2050年的泪。
颜广德就着这姿势,卷住靳言手指,含入口中,吮.吸地极慢。“J,我爱你。”
话语夹着裹住手指的杂音,含混不清。
“我知道啊!”靳言却听清了,挑动浓金色长眉,细长眼角一夹。“你说爱我,”顿了顿。“可是你为什么哭了?”
颜广德垂下眼皮,含着这人手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唾液里有眼泪的咸味,微涩。
“去买菜吧!”颜广德放开他。
靳言抬起那只被颜广德吮过的修长手指,在茶色镜片后的眼睛转了转。“好。”
他没再继续问下去,依然笑吟吟地走在颜广德身侧。一抬手,挽住了颜广德胳膊。
颜广德推车的脚步一顿,随即嘴角上扬,轻快地直奔生鲜区。
两人挨在一处,姿势亲密,周围投过来的异样目光越来越多。颜广德却走的格外坦荡。世人爱看,就给他们看。
作为一个死过的人,他心里平静的一丝波澜都没。
“要不要弄条鱼?”颜广德殷勤地问他。
靳言欲言又止。
“不喜欢?”颜广德奇怪。前世这人是属猫的,顿顿吃鱼。两人同居的那几年,他不止一次见到这位贵公子把鱼吃干抹净,只剩下一具完整的鱼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