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这样就够了!你要的我都能给你!我,可以再抱抱你吗?今天过后,直到成亲那日我绝不再碰你。”他现在就想拥她入怀,那样才会让他感觉到实实在在的拥有。
“好,好吧!”
她的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卷入了一个火热的怀抱里。此刻,她听得到他胸腔里强劲的心跳声,整个鼻腔都被他清冽的气息所充盈。一种久违了的温暖感安抚着她全部的神经。
穆靖嵘十分珍惜这一刻,他怀里的人,心虽然还是空的,但是他是离那个位置最近的人,他有信心做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走进去的人。
两个人在月光下、破庙里相拥着站了好久。
“好了,我送你回去!”他看夜已经深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就放开了怀抱。
“还是像来时那样吗?”她抬起头俏皮地问了一句。
“可以吗?”他反问她。
“那你慢些,太颠了!”她回答他。
“好!”
说完他就又用披风裹紧她,把她抱上了马。
深夜里,瀛州城安静得像是空无一人,穆靖嵘骑在马上,怀里抱着一个蚕蛹般的佟君陶,慢慢地踱步在街道上。
“想去看看互市吗?这月初十,瀛州城外西南十里的瀛乙村新开了一处互市,我会微服去踏查一番。你若想去,我便带你一起去看看。”他轻声问着怀里的人。
“去去去!我都闷在城里好久了,那边一定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佟君陶听他说互市眼睛就亮了。
以前爹爹在世时,每月都会带她去互市。那里能见到西北各国的人、服饰、食物、陶器等等,对于一个考古工作者来说,这种亲眼见证历史的感觉是无比舒爽的。
不过她又犹豫了。
“带着我,会不会不方便啊?”她窝在披风里,声音闷闷地从他怀里传出。
“不会!那日我只是微服,不算公务。那里会有专职的互市监来管理,你就放心的跟我走就是了。”
其实他就是想带她出去溜达溜达,一个小小的互市哪里用得上瀛州太守亲自去管理。
路再长也会有尽头,他终于把她送到了将军府门口。
他抱她下来,她要解开披风还给他,被他阻止了。
“夜里冷,你披着进去,别受了风寒,那样初十就没办法去互市了。”
“那你呢?”她借着月光看着他的脸,虽然布满了胡须,可是他的眼睛却是熠熠生辉,这让她想起一个词“美髯公”。
“我是男人,本来就比女子体热,无妨的!进去吧!”他心里虽然不舍得与她分开,可是嘴上却不得不劝她进去。
“好!待我着人洗干净了,初十那天再还给你。那我进去了!”说完,她转身往门里走去。
看着她进了门,门房又把大门关严,他才骑上飞霞往军营走去。
将军府的下人不多,除了夏桃和春杏两个小丫头剩下的基本都是上了年岁的人。
外院的门房和几位护院都是当年跟着佟大将军几十年的老兵,他们或是因为受了伤,或是因为年岁大了才被安排到将军家做护卫的。不过以他们的功夫,看家护院还是不在话下的。
内院厨房加洒扫的几位嬷嬷都是牺牲将士的家属,或者是前院护卫的娘子。
他们都是看着佟君陶长大的,某种程度上都可以说是她的长辈了。
今天她回来这么晚,这些人都急坏了,在他们的逼问下,夏桃把下午和晚上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大家。
此时佟君陶终于回来了,这些大娘、大伯们才放下心来。不过他们倒是都很看好佟君陶嫁给穆靖嵘这件事。将门之女嫁大将军,没有比这更般配的了!
“夏桃!我下午怎么跟你说的?你是我的丫鬟,你得忠心于我,怎么又把所有的事都交代出去了!”她看着胆小如鼠的夏桃就气不打一处来。
“小姐!你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的,是后来你一直不回来,我也害怕你出事才说的。再说这都是咱们府里的大娘和大伯,他们早晚要知道的啊!刚才你要是再不回来,李伯都要出去找你了。”夏桃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听了她的话,佟君陶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她知道这个陪着自己长大的夏桃,别看胆子小,但是十分的护着她。
夏桃和春杏其实也是阵亡兵士的遗孤。春杏大些,原来一直跟着自己母亲,现在负责管着她的屋子。夏桃小一些,她比佟君陶还小一岁呢,从她五岁进府就跟在佟君陶身边。
佟家对两个女孩一直很好,根本没拿她们当下人,就像是待子侄那般待她们。
如今,春杏早已跟李伯的儿子定了亲,她自愿为佟将军夫妇守孝,待到孝期一过就该办婚礼了。李伯的儿子在秦威将军的军中,如今已坐到了副尉,春杏嫁过去就能做太太了。
这一院子人其实都是没有身契的,他们如今就是为了守护佟大将军唯一的骨血而忠心耿耿地待在这里。这份忠诚是那些大世家里积年的老仆也赶不上的。
“小姐啊!你别再吓唬夏桃了。她告诉我们才是对你忠心,你说说你自己靠不靠谱?还能给男人送荷包!那荷包换了个名字就不是荷包了?这多亏是穆将军,这要是什么不讲究的男人,你说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春杏给佟君陶一顿数落,夏桃感激地看了看她。
鸡飞狗跳的一天终于过去了!佟君陶的生活也又揭开了一个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