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喻可儿懂喻老汉话里的意思,神色有些为难,朝冷越使了个眼色,小声道:“我爷爷……有些糊涂了。”
“让你家将军的家人过来谢,顺便谈谈他俩的大事。”喻老汉朝冷越眯着眼笑道。
冷越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哦哦”地应了两声。
喻可儿将冷越拉到一边:“别见怪,我爷爷这个年纪了,不放心我以后一个人,逢人……就要说这事。”
吴笳完全听不懂三人所说的话里另有其他意思,一本正经满口应承道:“好,等我回去后,和我叔父说,让他们登门道谢。”
吴笳看到喻可儿和冷越听到他这话一齐笑了,白了他们一眼,嘀咕道:“笑啥笑,莫名其妙!”
冷越牵了马从喻家出来,跨到马背上,低头看着一边站着的吴笳,等着他上来。
“退后!”吴笳朝冷越说道,“我来骑。”
“还是我骑吧,将军受了伤骑马不方便。”冷越朝吴笳伸出手,想将他拉上马背。
吴笳呆呆站着,不理会冷越。
“来吧,将军。”冷越再次催促道,“将军坐在后面,这一路上又没人看到,不会影响您的威风的。”
“我骑马,坐在后面跟个娘们一样。”冷越不说这话还好,这么一说了吴笳更不愿意了。
“那你坐前面?坐我怀里?”冷越眼中含笑,手伸向吴笳,其实他知道,吴笳虽然受伤,但根本不需要他来拉便能上马。
“那我还是坐后面吧。”吴笳无奈地说道。
两人回到桐城后,立马去见吴启。
吴启一听吴笳回来了,赶紧迎了出来。吴笳朝吴启拜了下去:“侄儿让叔父担心了。”
“好孩子,快起来,你可回来了,我总算能放心了。”吴启拉着吴笳的手,朝他身上打量着,“受伤啦?快给我看看!”
“叔父放心,都好得差不多了。”吴笳扶着吴启的肩向屋里走去。
冷越看到这叔侄俩亲昵的样子,心想:“他多少比我要好些,有叔父将他视如己出,还有个兄弟……”冷越一想到吴蔷时,总觉得心里有些别扭,觉得吴蔷有着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城府,做事说话滴水不漏,所以总让人琢磨不透。
吴笳将喻家爷孙救治自己的事情向吴启说了,还特地补充道:“那老汉说了,要我家人登门道谢,叔父你就随便派个人去跑一趟吧。”
“怎么能随便派人跑一趟呢,让你兄弟去,这才合礼数。”吴启说着,又看向吴蔷,“蔷儿,这事就交给你了。”
吴启查看了吴笳的伤势,甚是气愤:“这狡诈的小人,竟然在箭上喂毒,幸好你及时遇到恩人,不然……哎!”
“我这次回来,誓要从冯耀手里夺得定州,出了这口恶气。”吴笳道。
吴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所幸咱们这次伤亡不重,只是复国一事日程上要耽搁些日子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冯耀他总有一天要栽在咱们手里。笳儿,做大事的人要沉得住气,咱们吴家军以后可都要交给你了,你凡事不能太冲动。”
吴蔷听到这里,脸上神色有些别扭,便道:“那我就早些去准备吧,去得早也更显得恭敬些。”
吴笳想到自己与罗稳有好些日子没见了,环顾了一下屋内,问道:“罗稳呢?我想见见他。”
“公子在后院静养呢,这几天一见我就问起你,你去看看他吧。”吴启本是不愿让吴笳与罗稳多见面,但看吴笳好不容易平安回来,一时心疼他,生怕叔侄俩再起什么冲突,便也只好顺着他。
冷越一听吴笳要去找罗稳,心里那种失落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这一刻,他只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便与吴启道了别,独自回到军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