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还没有理清头绪,我已经坐上了出租车。开车的司机是一位年过30,却也将近奔4的男人。他说话倒也还算是客气,毕竟也是见过不少场面的,林子大什么鸟没有?
“您去哪儿?”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一直开,我现在也没想好要去哪里。”他愣了一下,笑了。
“不会吧。”
“怎么不会?回家也是一个人,无聊,网吧上网是人多,热闹些,但也是无聊。喝酒的活儿?年八儿百辈子前就丢下了。所以得出的结论就是你先开着……”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回过头看了看我,然后不怀好意的笑了,“去找女人。”
“我喜欢男的。”是的,你没有看错,我也没有写错,我就是顺口随便的回应了他我是同性恋者。估计你们现在的表情和他当时一样,他惊讶的看着我,本就不大的小眼睛睁得圆圆的,大大的,更有甚者瞳孔都似乎放大了好几倍。“你不会说真的吧?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竟逗我。”他好无辜的说。
“你是在开玩笑,我没有。我就是喜欢男人。”我没有看他,因为当下车开的超慢,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车窗外即将过马路的男人身上。
“你也太大方了吧?”
“大方?怎么会?”这回倒是换作是我回过头来看他。
“一般人怎么可能像你这样大方的承认?”,对于他认真的样子,我只能哈哈一笑。他又看了我几眼,但是没说话,一分钟的功夫,他回过头来问我。
“女人脱光衣服在你面前,你也没有反应?”,当下我险些被他呛倒。
“怎么会?我是同性恋,但不是性无能。我只能说我喜欢男人,而并非……”
“了解……了解……”
我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我会轻易的承认自己,也许我太渴望正视自己的原因吧。哪怕只是一次,都会感觉到如释重负。不过话说回来,事后我和朋友们谈起这事儿,他们都笑我说:“你胆子可真不小。”
那司机好半天没有说话,看我一直也没有说自己要去哪儿,便开口说道:“要么,你去同志酒吧?”
“我讨厌那种地方,好像是脱光了衣服站在所有人面前一样。你一进去的时候,会有成千上万只眼睛在打量你,从头到脚把你检查一遍。”
“呵呵,说来也是。”他又接着说,“山水酒店边上有一家饭店,那家饭店的女老板有个儿子也是同志……”,他说了一会儿,看我没有理会他,也便停下不再继续说了。
结果那一天,我哪也没去,在市里转了两圈之后就让他把我送回家去了。
我们这些人,生活在一个集体当中,我们是同样的人,所以我们了解我们所需要的是什么。我们比女人更了解男人,不仅仅因为我们自已就是男人,更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都爱男人……
看完这个文,闻烈呼了一口气。这件事,听南宫辉说起过,说他跟一个出租车司机直说自己是同志的。但,看这篇文章的时候,闻烈只注意到这几个细节:
第一,“我站在店门口的公交车站点,却不知该何去何从,所以我说,圈中单身男人的日子除去潇洒之外,还有孤单、寂寞相随着……”这篇文章发表的日期是6月20号,他那时还当自己是单身男人?
第二,他说的,一定就是家门口的足疗店。老板是七四年生的浙江人,剃一个刺头,感觉非常清爽,而六号,是闻烈固定的足疗师,第一次去就介绍给南宫辉的。虽然让南宫辉的身体好些,多做点足疗,是闻烈希望的,然而。。。。拿着自己的钱潇洒。。。。
第三,居然,居然借钱过日子的人,让出租车随便开。他还真有魄力啊!
再次拨打南宫辉的电话,依然是关机。
睡在没有南宫辉的家里,不知道怎么的,闻烈并没有太过伤心,反而有些解脱的轻松感。是时候结束了吧。曾经说过,和南宫辉在一起,生活品质下降了,无论睡眠时间和质量,还是经济状况,甚至是情绪,都在透支。结束这个无底洞,应该是不错的。
海棠里,已经建设成一个完善的家,万事俱备,只欠一个值得的男人。换个人,照样过,或许能过得更好呢!不,不是或许,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