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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温泉房,林郁时去更衣室换了衣服。
阮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裹着大浴巾吃着小饼干,单手托腮问:“你刚才跟傅以周碎碎念什么呢?”
“我说回家找他算账。”林郁时要笑不笑的,扯掉浴巾下了池子。
身子往下缩了缩,水面漫过肩膀:“那身边跟了那么几个人,总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面给他没脸吧,那外头的人知道了,得怎么想他。”
“啧啧。”阮秋笑意兴味,咬着饼干咕咕哝哝小声说:“看不出来林大小姐居然还知道什么叫做分寸。”
林郁时瞪大眼睛撩起水往她身上甩去:“吃你的饼干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险些被水浇中,阮秋笑嘻嘻的侧着身子躲了一下:“傅以周身边跟着的那女人谁啊,你认识不?”
“你的这个问题本人表示无法回答。”林郁时仰了仰脖子,缓声说:“我今早在卧室的窗户上看见,就是她来接的傅以周,我本来以为是什么秘书之类的,但?是我家阿姨说傅以周没有女秘书。”
阮秋:“……”
“你好端端的大清早偷看人家。”
“那不是人家,那是跟我有合法证书的老公。”林郁时瞥她一眼,沉默着泡在池水里。
阮秋拍拍手上的饼干碎屑,拽着浴巾起身走到她跟前,缓缓下了水:“其实我有时候也想不太明白,你条件那么好,干嘛非得跟不喜欢你的傅以周在一起。”
“那你呢?”林郁时侧目看她,认真地问:“你又为什么死磕在我哥这棵树上。”
阮秋动了动她的大长腿,不为所动的说:“因为我喜欢。”
“从我见他第一眼,我就沦陷了,那之后我就及其确定,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这样喜欢别人了。”
林郁时没说话,闭着眼睛吸了吸鼻子。
“傅以周这个人吧,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不是什么坏人。”阮秋没去看林郁时,手指捧着水往胳膊上撒,“他也不可能做出什么让你丢脸的事情。”
“我知道。”
“我就是心烦,他怎么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
“明明就没去上班,那何必要骗我。”林郁时拧着眉,神情难辨:“我就是特别讨厌,别人在我面前不说实话,然后被我发现还压根不知道自己错哪儿的那种人。”
阮秋捏捏她的肩膀,没吭声。
“不行,我上去待会儿。”林郁时起身爬上去,晃晃脑袋说:“我头晕。”
阮秋笑着打趣:“你可别是被傅以周气出病来了。”
林郁时喝水的动作一顿,侧目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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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从水云涧出来,傅以周跟周瑶在门口分别。
司机将车门打开,他俯身坐进后座。
微微仰头靠着靠背,闭上跳的飞快的眼皮,松了松领带:“现在几点了?”
“十点半。”司机回头看他,“现在回公司吗?”
傅以周嗯了声,又想到什么安排道?:“等会你去查一下,太太今天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我刚刚听秘书给我打电话来,说太太今早上去了公司。在前台待了会儿,放了个东西就走了,听说好像心情挺不好的。”
司机这番话让傅以周头皮心中发冷:“意思是前台今天把人拦住了?”
“是。”司机回答的小心翼翼。
“行了,不用去查了。”傅以周抿了下唇,没忍住骂了句:“这群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但?是您今早不是说,要是有人来找您让拦住不让进办公室的吗?”司机低声为秘书辩解。
傅以周笑了声:“老杨,您这么能说会道?,我把你举荐给法务部怎么样?在这儿开车不是有点屈才?”
“……”司机瞬间闭上嘴,兢兢业业往公司开。
傅以周坐了会儿,翻出手机想给林郁时打个电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索性将手机丢到一旁,扯过旁边的牛皮纸袋。
摘下上面的细绳,傅以周从里抽出两张纸,纸上内容不多,他只需一眼就能看全。
先前得知林郁时那事情后,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顾虑,于是就拜托周瑶去查了林郁时之前的一些?经历。然而不管是她的舞蹈老师还?是之前跟林郁时有过密切接触的人,说出来的话都与蒋玉竹那晚说的一般无二。
分明是一模一样,可傅以周却依旧觉得很不对劲,他总有种错觉,像是他们都在瞒着什么。
那种被人瞒着的感觉并不好受,傅以周索性先将?这事情搁下。
到了公司,傅以周在前台停留片刻。
手指曲起敲了敲桌面:“今早我太太留下的东西呢?”
前台小姐赶紧将?纸袋递过去,垂着眼不敢抬头,声音细弱蚊音:“傅总,太太还?留了一句话给您。”
傅以周的视线扫过她,颔首淡声道?:“你说。”
“太太说……”前台小姐咽下口水,“问问您还记不记得自己结婚前说的话。”
氛围一片寂静,在场的几人都恨不得垂下脑袋假装自己不在场,可谁料僵持片刻后,傅以周莫名?轻笑一声。前台小姐悄悄抬眼瞄他,却发现这人的脸上挂着笑,好像听见这句话是多么高兴的一件事儿。
“嗯,知道了。”
傅以周手指勾上纸袋,嗓音含笑:“下次她再来,记得别拦着了。”
话音落,傅以周再没停留转身提步进了电梯。
看着远去地拿到雷厉风行的背影,前台小姑娘出了一手心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