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笑在这个镇子?并没有停留很久。
他?救人不过是因为许家是商家,有自己的车队,更有难得的骏马。在留下两个疗程的青霉素后,宴笑就同许家的车队出发前往济南。
在离着济南差不多的地方,他?就告别了许家人,骑着骏马入了城。
彼时已经是深夜。
一轮明月高?挂在帷幕上,哒哒哒的马蹄声不疾不徐,宴笑坐在马背上,任由马匹慢吞吞地走着,他?想着明日得去“快意堂”找楚留香,也不?知道楚留香如今住在哪里。
宴笑并不担心今晚上会没有地方落脚,济南是个繁华的城市,再怎么样,也能够寻到一家客栈的。
他?刚想到这里,就听见深夜里传来一把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宴笑忍不?住笑了,他?想,他?同楚留香实在是有缘分?得很,竟然到了这里,就碰见他?了。
宴笑骑着马,甩了下缰绳,马匹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过去。
等靠近后,宴笑就发现,那地方不只是有楚留香,还有他?的敌人。
宴笑也没后退,坐在马背上,懒洋洋地从旁边的褡裢里取出一包爆米花,他?的袖子?里也好像多了个东西。
“你?是什么?人?!”天星帮门下的人警惕地看着他?。
楚留香看见宴笑时,不?禁苦笑,“这不?是个见面的好时机。”
“但偏偏我们见面了。”宴笑吃了一颗爆米花,慢条斯理地点评道:“朋友,你?的运气?似乎不?太好,每次我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碰见麻烦。”
“相信我,是麻烦来找我,而不?是我找麻烦。”楚留香说道。
他?并没有让宴笑立刻离开?,同宴笑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楚留香已经知道这个朋友的脾气,既然他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觉得能够自保,不?会被楚留香连累。
“看来你们是一伙的!”锦衣大汉眼神闪烁,他?冲着楚留香对面的男人喊道:“一点红,你?还犹豫什么?,把他?们两个都杀了。”
一点红没有动作,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那个大汉。
那个大汉咬咬牙,难堪之余也不?禁有些愤怒,他?看得出楚留香武功高?强,自觉自己不?是对手,可是宴笑呢,他?看得出宴笑并不会武功,因此柿子便挑软的捏,冲着手下们喊道:“把他?给?杀了!”
几个天星帮弟子?便冲着宴笑拔出刀剑,目光森寒,显然是要杀鸡儆猴。
宴笑抬头望了望天,叹息了一声,“我劝你?们不要这么?做,虽然我看着很好杀,但是我觉得我对付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自觉自己语气已经很是和软,但这番话似乎把那几个天星帮弟子?气?得不?轻,几个人杀气?腾腾,挥起刀剑就要砍死宴笑。
宴笑无可奈何,只好从袖中拿出一颗炸/弹模样的东西。
他?对楚留香说道:“堵住你?的鼻子!”
楚留香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下意识地照做了。
插销当?地一声落在地上,宴笑将炸/弹投向天星帮的人,而后牢牢地捂住自己的鼻子。
那炸/弹一落地,便滋滋地冒出灰色的气?体。
锦衣汉子?以为是什么?毒药,连忙捂住鼻子,可已经来不及了。
“咚咚咚——”
一个接一个的人倒在地上。
宴笑从软倒在地上的马身上跳了下来,他?走到同样晕倒在地上的楚留香身旁,露出一脸费解的神色。
他?明明已经让楚留香捂住鼻子,为什么?楚留香还是晕了呢?那炸/弹里头的气?体是宴笑调制的迷药,高?浓度,一颗炸/弹下去,足以叫一群大象晕倒半个时辰,除非有宴笑自己的解药,否则一个成年男人至少要昏迷四个时辰才能清醒。
宴笑看了看楚留香,又看了看一点红,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可不是来当搬运工的。
*
一点烛火映入了楚留香的眼睛里。
就着烛火的火光,他?看清了屋子?里华丽的摆设,角落里摆放着精致华美的花瓶,桌子?上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楚留香突然意识到这个地方不是他所住的客栈,连忙坐起身来。
此时,宴笑刚好推门而入,见到楚留香清醒之后,宴笑松了口气,“你?可算是醒了。”
“我昏迷了多久?”楚留香捂着脑袋,他?感?觉后脑勺有点儿痛,这刺痛也让他清醒得更快,更加迅速回想起昏迷前所看见的事情,他?记得,宴笑让他捂住鼻子,他?照做了,然后就晕倒了。
“大概一炷香时间。”宴笑琢磨了下,把时间换算了过来。
他?对楚留香说道:“我真奇怪,我明明已经让你捂住鼻子了,为什么?你?还晕倒了?”
楚留香叹了口气,“原来你那东西竟是迷药,你?不?知道,我因为鼻子?有毛病,所以并不?用鼻子?呼吸,而是用皮肤呼吸。”
宴笑沉默了片刻,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怎么也想不到天下间会有人用皮肤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