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凤千深浅,借以知道,她在皇都要做的事情,会不会还有人节外生枝!她不怕殷君瑜会找她的麻烦,就怕殷君瑜一个想不开让凤千做了些什么,毕竟岑王府在皇都中也是乱的很。
凤千虽是看出了她的意图,却还是过了好半晌,才开口说道:“因为你不知,殷君瑜事实上是极聪明的人。你与他相处久了,就会发现这世上没有他看不透的事,他是最在红尘堕落之人,却比我这样的看似化外的人还要将世事看得透彻很多!只是他从来不在乎任何事,所以日子才过的浑浑噩噩。而你若仔细看他,就会发现他似乎对所有的美人都有情,却偏偏也都无情,人家都被他骗入了红尘,他却~个人冷眼瞧着……而他冷眼瞧着的,岂止仅仅是那些个美人而已?”
他这样一说,苏萧当真是被狠狠的惊了一下。
其实她也一直都觉得殷君瑜看起来,并不像是表面那么简弟,可若是再如何能作的人,也不会自甘堕落的像这般整天流连于风花雪月之地。
没想到今日这样一试探,还真的知道了点事儿那……
“你的意思,是殷君瑜属于不出世的人物,心中透亮,只是无心来管那,若是他有心来管呢”
这会儿,凤千沉吟了一会儿,似乎也觉得自己今天真的跟苏萧说的有些多了。
“他永远也不会有这份心。不论他是为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可,能确定的是他不会被牵扯到皇室的夺嫡事件中。”凤千说道,“上次刺杀岑王府世子,是出于我个人的私心,与君瑜无关。之前鸿云帝曾找过凤楼,后来被我拒绝了,但具体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
苏萧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可言。
她与凤千之间本就是没有关联,今日所言,能够知道她所了解的一些就已经是出人意外了。
“我知道了,”苏萧站起身来,“姑奶奶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最起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不会将他强拉他下水,但也希望,你们不要插手我的事情。”
“好,本楼主答应你。”他是在以凤楼楼主的身份,而不是以凤千的身份。
既然凤千都如此明说了,苏萧也不可能再多做久留。更何况,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几乎是苏萧刚离开颜榭阁的瞬间,尹寒就告知说司空裴也离开了消息。
凤千没说什么,反而是直接起身去了隔壁的房间,推门而入,对里面的人直接问道:“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凤楼?”
“人走了?”殷君瑜懒慵的斜倚在软榻上,一声轻笑自他唇边逸出,声音低沉动听,带着几分清凉和优雅,不答反问道,“美人儿不就是在这儿多住了几天,没给你银子罢了,至于这么不留情面的将人赶走吗?”
凤千盯着他:“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个?哪个意思?”
“你做事从来不是毫无依据的人,那个苏萧,跟你是什么关系。”凤千问道。
殷君瑜执起酒杯,轻晃了晃,勾起嘴角:“不可说,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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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两日过去,苏萧也没理清自己对殷景衍到底是何关系,只好抱着能拖一天就是一天的想法回了四皇子府。
真是不巧,刚进王府走了没几步就碰见了那个她最不想见到的那人。
“……作孽啊!”苏萧无语道。
殷景衍倒是没什么反应的走了过来,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不由皱了皱眉,“你怎么又喝酒了?”
“就喝了一点,没有多少。”说完,苏萧就要离开。
殷景衍伸手一把拉住她,“你知不知道凌奚要收回河西三城的事情?”
“很不巧,这件事情我知道。”苏萧说道,“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累了,我要回去。”
“你知道?”殷景衍一拧眉,直接拽着她往书房走去,“你跟我过来。”
苏萧一愣,“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姑奶奶不要面子的啊?!殷景衍,你给我松手!”
钟离翊坐在书房内正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冷不防被书房们踹开的声音惊了一下,一抬头就看见苏萧被硬扯着丢了进来,抽了抽嘴角道:“你们俩的事情,请出门右转,再过两条街就是岑王府了。”
苏萧:“……”闭上你的嘴!
“是,凌奚此次前来欲收回河西三城的事情我是事先知道的,”苏萧揉着手腕,淡淡说道,“河西三城本来就是凌奚的领地,难道你们祁朝还真打算就这么一直据为己有不成吗?”
钟离翊一愣,对殷景衍问道:“你没告诉她?”
“没有。”
“这两天你们不是一直待在一起吗?”钟离翊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俩活宝又在瞎闹腾什么。
殷景衍抿了抿唇角,语气有些酸:“你问问她这两天上哪儿去了?”
“……”苏萧轻咳了两声,避免钟离翊看过来的疑惑的目光,“不是河西三城的事情,那是什么?”
钟离翊见她是真的不知道,只好说道:“父皇大寿,这几日各国的使臣也没有离去。就在今日早朝,凌奚使臣上奏要收回河西三城,父皇虽有不悦,却也奈何两国之间的渊源摆在那里。可偏偏这个时候,司邙也站了出来,说是也要请求祁朝收回邙西北之地,边境防守的军队。”
苏萧有些惊讶,“司邙?然后,鸿云帝也允了?”
钟离翊没说话。
这件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河西三城的事情如何,就算鸿云帝再如何抵赖,两国史书上可不是这么写的。可若是这事由司邙来说,那就可不一样了。
鸿云帝登基二十余载,可以说是除了三大家族之外,没有人比他更有在这件事情上有话语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