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颠簸之后,她被放在了冰凉坚硬的平台上。
她听见他们讲话。
“邓博士,这要是被傅奕发现了...会不会找我们麻烦”这是之前捆她的人的声音。
“他不会发现的。同样是博士,我资历可比他深多了?,他没资格闯我实验室的。”声音有点苍老,阿宝猜测这位邓博士的年龄在50-60左右。
脚步声响起,他们越走越远了?。
她听见那个绑她的人问,“博士要她干嘛啊?”
这个问题阿宝也关注,她竖起耳朵,屏息听着那位邓博士的回答。
“你别管。”
没料到这样就没了下文?。阿宝心?里有点慌,傅奕那天的反问突然出现在她脑海里,“你以为你逃脱地了被解剖的命运吗?”
说不上?她是害怕被解剖还是害怕自己的身体没法得到最大程度的利用,但是说实话,如果要被解剖,她更希望持着手术刀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傅奕而?不是这个邓博士。
她会比较有安全感。
那些人被邓博远赶出去后,他一步一步朝阿宝走来。
麻布袋子被邓博远用剪刀剪开,随着眼前渐渐光明,她“唔唔”两声,想把嘴上的胶布也弄掉。
而?邓博远用剪刀剪麻布,显然就没有让她讲话的意思,等她唔累了,就不讲话了?。
这实验室还有几个她没见过的小助理,个个垂着头不看她,只埋头做自己的事,扭了扭手腕,他们绑地太紧了,挣不脱。
邓博远不知按了?什么,实验台升起些许铁条,把她整个人捆地死死的。
阿宝眨眨眼,恍恍惚又回到醒来的那一天,她也这样被傅奕捆在实验台上,不同的是,一个人创造她,一个人,想伤害她?
她想挣扎地剧烈一点表达自己的愤怒,然而这每一根铁条都紧紧地贴在她的皮肤上,让她动弹不得。
绳子也被邓博远剪开了?,她的手被他从缝隙中拽了出来,压在了另外一个固定点。
阿宝不仅难受,还觉得这姿势有些屈辱。
她眨了眨眼,又一片血花染开在眼角。
唯一没有被禁锢住的就是她的头了。但其实也不怎么活动地开,她只是能偏过头不看邓博远而?已。
很快,她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透过实验室大门上的窗口看见的,正是傅奕的实验室号!傅奕就在对面!
她“唔唔”地更大声了。
邓博远有点不耐烦,找了一根麻醉剂给她注射,没想到不起左右。
便嘲讽道:“你知道什么叫做破喉咙吗?就是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他接着刺激道,“你知道什么叫做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吗?越是离他近的地方他越不会去找。”
阿宝咬了咬牙,放弃了?唔唔。
倒不是他真的信了邓博远的邪,而?是她坚信她的主人肯定会找到她的。
就是不知道那时她还活不活着了?......
想想还蛮悲伤的。她不挣扎了,安静地像一条咸鱼躺在上面。
邓博远对自己的话造成的效果挺满意的,他从阿宝被禁锢住的手腕上?抽了一管血出来,便离开了?这边。
阿宝松了一口气,他要研究她的血样的话,至少她暂时不会死吧?
邓博远感受到她的放松,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对着她笑了?笑,他头发花白,鼻子上?架了一副圆款眼镜,法令纹已经很深了,他自以为笑得慈祥,在阿宝看来确是猥琐,“放心,你这样的宝贝疙瘩,又只有一个,我哪里舍得杀呢?”
阿宝有些生理性反胃,偏过头直盯着傅奕的实验室编号。
傅奕的一个实验室编号,都比这里的一切东西好看。
——
傅奕眼下的青黑痕迹渐渐又冒出来了。
他总是做实验做到废寝忘食,不是说有多?敬业,而?是一种强迫症,不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完就很难受。
他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颈部,看了?看腕表,凌晨2:40分了?。
他叹口气,把衣服扣子解了留在实验室。
推开实验室的门,他看了?看对面的实验室。里面还亮着灯。今天下午这边有点吵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实验做的好,和?专注真的没什么关系,只是天分足够而?已。
外界的变化他总是能感受到,只是他懒得理会罢了。
想了想阿宝,他加快了脚步。
房间罕见地没有从门缝里透出光来,他心?里奇怪,今天也不是回得最晚的一天啊?
打开门,他喊了?声,“阿宝。”
没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