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姐姐那儿平日里不许我们这?些去的,柳郎若是想去,自去便是了。”花落忽然收了笑意,松开?她的衣袖,低着头好不委屈。
瞧着她这?模样?,秦晚不免有些好笑,却还是安慰她:“跟着我,自是能去的,走罢。”
花落听了这?话?,却好似比之前还要不高兴,却也并不说什?么,闷闷应了一声就跟着她往前去,一路上再无言语。
二人到了门外,秦晚瞧了一眼严丝合缝的房门,忍不住挑了挑眉:什?么时候走的?
“殿……公子请。”敲门声落下,房门很快就从里头打开?来,云娇拢了拢肩上的薄纱,瞧见是她盈盈一笑,却在看见她身后垂首的花落后,转了称呼。
听见她的声音,花落忙欠了欠身,小声叫了句:“云娇姐姐安好。”
“进去说话??”秦晚微微一笑,轻轻挽过?花落的衣袖将她带进门去,云娇往一边让了让,转身关门时眼神有些复杂难辨。
从进了屋子,花落就始终绷着身子,坐不敢坐,只是虚虚的挨着圆凳,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云娇自不理?会她,慢条斯理?的为秦晚斟茶,瞧见秦晚将茶盏轻轻推到花落眼前,忍不住微微一叹:“不必拘着,快起身给长公主?殿下见礼。”
“什?么?”花落生怕她生气,从进门就提着一颗心,忽然听她这?么一句,整个人都是懵的,抬起头来望着云娇的眼神里满是茫然。
秦晚忍不住轻轻一笑,就见她轻声细语的跟花落解释来龙去脉,瞧见花落愣愣的点?头,毫无灵魂的转过?身来朝着自己行礼,更是忍俊不禁:“免礼。”
“柳郎是长公主?殿下?可柳郎明明是……”花落仍是久久不能回神,呆呆地重复着这?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哭又笑地扑进了云娇怀里。
云娇看着自家?傻妹妹这?模样?,只是朝着秦晚歉意地欠了欠身子:“小妹无状,殿下恕罪。”
“花落恕我欺瞒哄骗之过?,就好了,哪敢怪罪。”秦晚只是摇头一笑,随即又捏了捏花落的衣袖,笑着添上一句:“不知花落意下如何?”
花落抬手抹了抹眼睛里的泪花,将脑袋晃了又晃:“花落怎敢怪罪殿下,原也是花落蠢笨。”
“怎会蠢笨,花落是我见过?的最机灵的小丫头了。”秦晚瞧着她又是委屈又是羞愤的模样?,忍不住抬手轻轻捏了捏她圆嘟嘟的双颊,看着她红苹果一样?的小脸,只觉得可爱极了。
她这?么一说,花落更不好意思了,又转过?身去嘟着嘴巴跟自家?姐姐撒娇:“阿姐真是的,早知道殿下身份,却瞒得我好苦。”
“这?实?在怪不得娇娘,是为了行事方便,我这?就自罚三杯给花落赔罪。”秦晚说着话?就捧着茶盏站起身来,朝着她二人就要行礼。
姐妹两个哪里敢受,忙站起身来将她拦住,花落更是急得要哭:“奴家?万死不敢,殿下快别如此。”
“花落说的是,殿下快别折煞妾等。”云娇也是跟着附和一句,等她安安稳稳的坐了下去,才抬起指尖戳了戳花落的额角数落她:“瞧你,在殿下面前岂敢无赖?”
花落又委屈又惶恐,只得忍着眼泪珠子点?头受教:“阿姐教训的是,花落不敢了。”
“好了好了,你们姐妹俩快坐下歇歇,我不吓唬你们了还不成?”秦晚招呼二人坐下,等花落又缓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我来时,瞧见陆方正被抬着往衙门里去,娇娘可还好?”
提起陆方,云娇脸色微微白了白,却很快就掩饰过?去,缓缓的摇了摇头:“这?几日都小心着,一早就与小奴换了屋子,若非如此,今日妾焉有命在。”
“小奴的身手我是知道的,只是这?陆方毙命当?场,陆青州的案子恐怕有些棘手了。”秦晚闻声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落在云娇身上,说话?时始终注意着她的神情动?作?。
见她眼神举止没有半分不妥,只得按下心头怪异,安慰道:“不过?总有转机,咱们不妨再查一查,天网恢恢,总不会让清白之人蒙冤。”
云娇听她这?么说,面上一松,转而又垂眸自责:“是妾目光短浅,且顾着小奴安危,这?才命她下了杀手,却不想因此害得案子徒生变故。”
“自是要先顾着小奴,陆方毙命也是他自找的,娇娘不必自责。”秦晚见她黯然神伤的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只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宽心。
秦晚从天香楼出来时,正巧遇上了小奴,见她行色匆匆不免有些担忧,想要上前去询问?她的情况,却见她沿着街角转了个弯就没了踪影。
悄悄跟着她一路穿街走巷,秦晚生怕被她察觉,不得不离得远了些,又转了两条街就见她走进了一条死胡同,翻墙入了处不起眼的小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