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落入众人耳中皆是一惊,薄晏低头对上秦晚满是担忧的视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放心,他?们已经回来了,会救下那人。”
果不其然,赶在赭色头领动手前,三个人忽然现身攻其不备,因他?们早有准备一把石灰粉轻巧拿下一半,扶桑和流月缠斗赭色劲装,长风与赭色头领过招。
不多时赭色头领心口中了一剑,倒地而亡。剩下的人失了首脑,不敢恋战纷纷败逃。
流月要追过去,却被扶桑拦住:“不知底细莫追,先救人。”
长风也收了长剑表示赞同,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没有声响的玄色劲装,叫扶桑上前来帮忙。
薄晏跟秦晚迎上来,瞧见那人几乎被扎成了刺猬,眉头深深一蹙:“可还活着?”
“气息尚存,面色发青唇色黑紫,中毒之兆。”长风细细探过脉,低头恭敬回话?,又对扶桑道:“你右手手腕也被飞刀划伤,要尽快服解药。”
长风精通医理,带着玄色劲装去处理伤口,扶桑也跟去帮忙顺便服解药。
流月没有跟上去,可一双眼睛里却写满了心疼,望着他?的身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秦晚跟薄晏并肩站着,瞧着她这模样,相视一笑?。
日薄西山,天边晚霞微云,习习凉风吹得人有些?冷。秦晚紧了紧肩上的披风,牵着薄晏的手拾阶而上。
山中树木葱茏,树梢已渐渐褪去浓绿,红枫黄杨层林尽染。山不多高,小半个时辰就瞧见了黛瓦红墙的羲皇庙。
“七年前,我从云城回京述职在此遇伏重伤,幸得山中一小僧搭救,在庙里静养之际为母亲供奉一盏长明灯。以后每年冬月初七都要来此停上一两日,吃斋抄经聊以安慰。”薄晏抬手拢了拢她肩上的披风,缓缓将往事说与她听。
秦晚听完捏了捏他的手心:“阿晏,以后有我,我们一起为母亲抄经。”
薄晏但笑?不语,张开手心将她的手反握住。山门外的扫地僧远远瞧见有人来,忙收了笤帚,跑上前来双手合十行了礼:“施主有礼!”
“小师父有礼。”薄晏与秦晚齐齐还礼,秦晚笑?语盈盈的回了一句,与薄晏跟在他身后去见主持师父。
当年救了薄晏的小僧如今已成了主持,正在禅房打坐,听到薄晏的名号,万分诧异只以为是小僧报错了。
可出来瞧见果真是他,且身边还多了个女施主,忙走上前来行礼:“不知竟是薄施主到了,未曾远迎实在失礼。”
“师父不必如此,是晏不周到,提早来叨扰。”薄晏还礼,又说了句:“内子晚晚,特随我一同前来拜见师父。”
主持忙朝着秦晚行礼,抬起头来瞧着她气度不凡,非同常人,恭敬开口:“夫人有礼。”
秦晚盈盈一笑?,随着薄晏小坐,静静的听他和主持叙旧。半个时辰后,才跟着薄晏去厢房。
沐浴焚香后,二人跟着主持去往青莲佛堂。佛前左右两侧供着数盏长明灯,秦晚跟着薄晏来到左手边头一盏灯前跪拜添香油。
两个人又说了许多话?,多半都是秦晚说,薄晏静静的听着。起身回了厢房后,两个人并肩坐在案前抄经。
夜色渐浓烛影深深,秦晚将写满了一页的小心翼翼的吹干墨痕,起身妥帖压在镇尺下,又要动笔。
“剩下的我来抄,你先去睡。”两个人已经一动不动两个多时辰,薄晏有些?心疼她,伸手要将她手中的笔接过去。
秦晚却微微挪了挪捏着笔的右手,回眸望向他?时粲然一笑?:“这是我头一回为母亲抄经,怎可三心两意,虎头蛇尾?”
“我是怕你累着,明日还要诵经。”见她执意不肯,薄晏只得收回手去,想起明日还要在佛前跪上整天,心中自是不忍。
秦晚精神都放在经书上,没有抬头回了句:“侍奉母亲,自当倾力而为,你心疼我,也不能将我娇宠成刁妇不是?”
薄晏闻声无奈一笑?,手下动作不停,两个人就这样时不时搭上一两句话,四更天才将抄好的经书一页一页折好了收在竹篮子里。
小歇一个时辰后,二人起身焚香梳洗后,携手往佛堂去。经过大殿时,正是早课,木鱼声和着僧人的诵经声传遍寺间。
诵经半日,简单用了午膳,长风来禀说是玄衣劲装转醒过来。秦晚跟着薄晏同去问话,事后才知竟无疑撞上了个大事,两个人商议一番后,将玄衣劲装扮成护卫一同启程。
又往西北行了数日,总算在晨光熹微的早晨见到了云城青砖城墙,守城卫验过通行令牌放行。
边城倒是别有一番韵味,街上来来往往好不热闹,秦晚透过车窗往外?头瞧,见了许多深眼窝高鼻梁衣着极具民族风情的行人,倒是觉得很有趣。
薄晏时不时就要将她拦住,妥帖将车帘整理好:“你若喜欢,安顿好了再出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