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的才能还是有的,这点不可置否。
刘晔脸上浮上一丝傲然,但嘴里却谦虚道:“不过是许子将谬赞,晔驽钝之资,岂称佐世?”
早已心有算计的刘玄,摇头义正言辞道:“君言大缪,岂不知庄子有云:‘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耶?今公蕴大才,不过时运不济耳,他年若得凌云志,王佐功业不过探囊取物耳!”
“今晔不过微末之臣,安敢望此?”
刘玄敬了众人一口酒之后,意味深长的侃侃而谈:“所谓功高莫过从龙救驾,罪大难越谋逆不孝,只要刘君寻得机会,及时锦上添花,又何愁不得?”
刘晔似有体会,但又不能继续深谈下去,于是错开话题,笑着闻道:“刘郎乃是南乡之人,想必知晓丞相南征事宜,不知前方战事如何?”
刘晔这一问,其余两人也来了精神,竖起耳朵等着刘玄说些他们不知道的事。
特别是荀彧……
今年随曹操南征北讨的士卒,整年忙于兵事,并未歇下屯田。
而今国库早已空空如也,使耗子入库,亦要含泪而出,不然则有饿死之危。
今日北方未乱,皆靠荀彧这个汉末大管家,靠着寅吃卯粮东拼西凑,才没有崩盘。
可是如今数月过去,曹操依然停驻南方,甚至还连败两场,虽损失不大,可却让荀彧急白了头发。
如若将士没赶上来年春耕,那么北方绝对会狼烟四起。
将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州郡,再次拖进战火当中。
是时百姓再次逃亡,那么北方再也谈不上发展,天下清平也要变得遥遥无期!
甚至可能,整个以曹操为中心的集团,直接分崩离析,化为乌有!
刘玄嘴里吐出两粒花椒籽,面色淡然说道:“浦口、赤壁两战在下不说,诸位也当接到丞相书信!”
荀彧这时也点头附和:“这是自然!半月前,丞相有书信来,称浦口、赤壁两战略有失利,但于大局无碍!”
荀彧话后,刘玄放下筷子、酒水,时笑时哭:“哈哈哈……呜呜呜……”
这倒是让三人满头雾水,如果他们要是知道有葵花点穴手,都不估计会认为刘玄被人点了哭穴、和笑穴!
“刘郎这是何故?”
刘艾满腹疑惑不解,遂遂面色不善发问。
刘玄面对刘艾发问,不见丝毫位居,反而拿起温酒给自己斟满之后,端起酒盏“吨吨吨”几口,咽下,嘴里投着满满讽刺之意笑道:“我笑朝臣无谋,公卿少智,若是在下居庙堂,此刻已然死谏曹公止战,而非国家将亡,尚不自知,却在此怡然自得!
我哭国朝多难,曩者,太祖高皇帝神文圣武,起于徒步之中,建造巍峨天汉,绵绵国祚三百余年。
纵有新莽乱汉,亦有世祖兴邦,即使董卓、李郭等焚毁宗庙,还有诸侯勤王迎君。
安得以今日,社稷有累卵之急,庙陵有坍塌之祸,值皇朝危急存亡之秋,诸公却不规劝丞相?”
刘玄全面打击,众人脸上都不太好看!
当然,换作任何一个人,他们都会是如此!
刘玄这是指着鼻子骂他们愚蠢,这谁能不气?
刘晔前面还对刘玄感到颇有好感,可待刘玄这番话后,心中不满之意,油然而生,旋即脸上转做涨红,欲要出口反驳刘玄。
却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