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镜水的言下之意,便是睿妃必死无疑了。
而睿妃听闻此言,猛然摇了摇头,紧抓着楚离明的衣摆,央求道:“皇上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真的是这个丫头怂恿,臣妾只是一时昏了头。”
见楚离明蹙眉似乎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睿妃只好跪爬到镜水的裙边,“皇后娘娘,请您原谅臣妾,臣妾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求您看在大公主还年幼需要母亲照顾的份上,饶了臣妾吧。”
北门镜水冷冷的瞧着这个女人,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镜水其实有些后怕的,若是今日,她与花脉脉同时赶来,就算是花脉脉解得了秦楚的毒,她亦百口莫辩。
届时,不单单是她的清誉受损,她还会让齐国皇室蒙羞。
想及此,镜水心中那最后一丝怜悯也全然消失了,“本宫记得,当初你陷害本宫的时候,本宫就跟你说过,让你老老实实的,夹起尾巴做人。可是你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本宫,招招致命,如此恶毒,本宫不能轻饶。你说得对,你是大公主的生母,本宫不牵连你的家人已经是法外开恩,你到底是伺候过皇上多年的旧人,你自己想个痛快的死法,算是本宫给你最后的恩典。”
楚离明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镜水,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的皇后,居然如此狠绝,甚至于,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睿妃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再一次将目光转向了楚离明。
而楚离明哆嗦着嘴唇,怒喝一声,“放肆,朕还没有开口,皇后怎可如此盖棺定论?”
北门镜水似笑非笑,转过头阴冷的撇向楚离明,“怎么?皇上还打算偏颇睿妃妹妹几次?在皇上开口之前,臣妾奉劝皇上几句,今日之事,睿妃已经无可辩驳,皇上若是想要强留睿妃的命,先问本宫和齐国的将士们答不答应!”
北门镜水的语气尤为阴狠,大有若楚离明插手便不肯罢休之势。
然而,楚离明面色亦是苍白一片,哆嗦着嘴唇道:“朕已经恨透了你拿齐国说事。”
北门镜水的语气淡淡的,“皇上总要面对现实。”
说罢,北门镜水瞥了一眼花脉脉,花脉脉立刻会意,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药瓶,缓缓走到了睿妃的面前。
花脉脉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睿妃娘娘,皇后娘娘仁德,留您一个全尸,奴婢也不会让您走的太痛苦,故而,便送您这最寻常不过的鹤顶红,定会让您没有任何痛苦的死去。”
婉乔在一旁冷冷看着这一幕,始终没有任何表情。
包括镜水偶尔撇向婉乔之时,她亦没有任何心虚。
这一点,镜水不得不佩服婉乔的定力,果然是她父皇选上来的人,这种时候还能稳如泰山、不动声色。
睿妃眼瞧着花脉脉一步步逼近,她猛地摇头,挣扎之间,伸手甩开了花脉脉手中的药瓶,那药瓶顿时打翻在地。
花脉脉似乎已经消耗掉了所有的耐心,她冷冷的冲着睿妃道:“睿妃娘娘,奴婢劝您最好听话,因为奴婢身上最温和的毒唯有鹤顶红,若是您再反抗的话,奴婢自有让您痛苦的法子。”
说罢,花脉脉又从袖子里的缝隙里拿出一根银针,缓缓逼近了睿妃……
就在此时,楚离明挡在了睿妃的面前,勃然大怒道:“朕还在这里,你难道想强行动手吗?”
镜水眼神一凛,正要出声,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丝疲倦的哀叹,“这宫里,又闹出了什么事?怎么一刻都不能安生?”
来人正是皇贵太妃北门一梦,而看见皇贵太妃的那一刻,楚离明急忙冲了过去,正要求情,便看到了皇贵太妃身后的妙缘师父。
“妙缘师父?您怎么来了?您来宫里,怎么也没着人跟朕说一声?”楚离明干笑一声,缓缓开口道。
妙缘师父轻哼了一声,语气颇有不满,“皇上事忙,自然没空管我这个老太婆。”
楚离明见到妙缘师父倒是很懂礼数,他赔笑道:“怎么会?妙缘师父说笑了,朕就算是朝务再忙,也不能落了您的事啊。”
妙缘师父并未去看楚离明,反而是冷冷的撇向了地上的睿妃,“就是你,险些害了我的秦楚?”
睿妃一怔,半响都没有晃过神来。
听妙缘师父的语气,这秦楚,似乎还很金贵?
这秦楚睿妃之前已经打听过了,就是信天命手下的一个小徒弟,是皇后娘娘的同门师弟而已。
怎么,连妙缘师父也认识?
不光睿妃没有反应过来,就连楚离明都一脸懵逼,干笑一声,轻声问道:“妙缘师父,这秦楚到底是什么人?”
楚离明之前就怀疑过秦楚的身份,只不过没有细查,如今听妙缘师父话里的意思,似乎这秦楚身份很不简单!
妙缘师父看都未看楚离明,似乎对他尤其失望,她只是跑过去将秦楚牵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的确没什么事情,妙缘师父还算是松了口气。
随后,妙缘师父还赞赏的看向了花脉脉,“得亏你这丫头机灵啊,要不然我的秦楚可就遭殃了。”
说罢,妙缘师父又看向了北门镜水,尤其是看到她那副天怒人怨的脸,不禁也感慨道:“这北门一诺也能生出如此祸水,当真是稀奇。”
镜水微一怔忪,忙俯身道:“见过妙缘师父。”
妙缘师父摆了摆手,随后看向了睿妃,神情阴冷,还未等众人反应,妙缘师父便喂给了她一枚药丸。
“鹤顶红?岂不是便宜了她,敢对宝贝秦楚下手,老婆子我如此对你,都是轻的,若是秦楚的父母知道他受了如此委屈,莫说是你,就连楚离明这小子都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