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白东西侧头看了女子一眼,跟着便转头将其余三人死死盯着。一副好像只要他们敢轻举妄动,它便会扑上去的模样。
这东西落下来后,右边拿黑剑的男子身子轻微一抖,握剑的手紧了紧,做好了随时动作的准备。
中间的玄衣男子眉头一跳,瞪大了双眼。
那被唤做泽仰拿白剑的男子因离得最近,因此反应也最大。
他惊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吞了口口水,往后又退了两步,抬头来将那白肉团望着。却发现它站着,头颅还高出他家公子一个头。
之所以说这是个怪东西,只因它似猫又不是猫,像狐狸又不是狐狸,一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五彩大眼,微微眯着,眼中传达出来的都是不好惹的危险讯息。
更怪的是,它还长着八条腿,四长四短。
长的四条腿就跟普通猫儿腿似的用来行走,那爪子却是比猫多一趾。短的四条腿就长在它脖子以下,胸口以上的位置,却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泽仰再看那怪东西一眼,再退两步,直退到其余两名男子身后。
最右边的男子见状,斜眼无奈看泽仰一眼,暗自轻叹。但他的警戒,却丝毫不敢松懈。
3
玄衣男子朝院门口看去,见地上确实有个带绳的木牌,却是字朝下,他们进来时并未过多注意。
但情况发展至如此境地,他却是不得不开口说点软话来缓和气氛了。
“牌子我们进来时并未注意,多有打扰和冒犯,药仙莫怪,我们来了三趟了,确实是真心诚意来求医仙帮忙的。”
“那么大个牌子,你们六只眼睛都看不见?我不想与你们计较,只是,我已经说过,我医不了,你们不该还如此不依不饶。”
那被唤做药仙的素衫女子,说着又上前几步。
她将身子挨近那大白猫的腿,眼睛看向唯一说话不带任何指摘之意,又很明显是其余两人主子的玄衣男子。
人说擒贼先擒王,她说通了这个能做主的人,便必定能打发了那一个要理由,一个说她欺人太甚的人。
玄衣男子刚往前走了一步,便觉一股混着淡淡药香和玉兰花香的熟悉淡雅之气,正丝丝缕缕,不疾不徐地钻进他的鼻子。
他也是常会接触药物之人,他书房门前还种着一棵玉兰树,这股他早已熟悉的味道,叫他觉得眼前的女子都亲切了一些。
他冲女子浅笑,跟着便目不斜视地对她道:“此前多有得罪,还请医仙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只是,药仙连脉都未替我诊过,却立马说医不了,这实在叫人费解。”
女子抬起手,有意无意地揉了揉她身旁的大白猫,朝篱笆门口看了一眼,然后转回头来。
“且不说每个行医之人,都有他的习惯,只说某些东西和病症,实在特殊到,即使不用诊脉,眼睛一瞧,灵力一探都能知道个大概来。”
玄衣男子很认同的点点头。
有些东西确实灵力一探便能探出究竟来,就好比他隔着一段距离,就探出了女子身上那颗独有的五彩仙核。
那奇特的模样,竟像是民间收集百家衣做的百家被似的,各种颜色,各种形状拼凑至一块儿,形成了个特别的五彩仙核。
“那药仙知道我身上的东西是什么吗?”
玄衣男子虽听她说医不了,但也想跟她再确认一次,特别是在她总看那院门处,一副好像要赶着出门心不在焉模样的情况下,防备较低,容易出错。
“你体内的是狐冰蛊,你身上挂着的袋子里装着的,是一颗碎成渣的仙核。”
女子渐渐现出不耐烦之色,手上揉着白猫的手力道不自觉地加大了一些,引得那白猫呜呜抗议了两声。
听到女子的回答,两个穿白衣的男子互相看了一眼,瞪大眼睛现出吃惊的神色来。
“药仙果然名不虚传,这样便能知晓病症之所在。两样都治不了吗?”玄衣男子先夸后问道。
“治不了,太麻烦了,哎呦,我说几位,你们就别再纠缠我了,我说了不医就是不医,你们能不能听得懂别人说的话?”
女子看了看天色,急道,手一拍那大白猫。
那白猫便朝着三人慢慢的行去,一副势要将几人赶出去方能罢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