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两盘一模一样的菜,萧沿和白榔情绪复杂地吃完了午饭,他们都打定了主意,然而在学校却没有机会说开。
等到了晚上晚自习结束后,萧沿沉默地跟在白榔身后,他想,反正都去过他家里了,再去一次也没关系。
可出了校门,他和白榔就都知道,今天是没有机会留给他们算账的。
面若桃花的女士站在一个男人身边含羞带俏,看见白榔之后,没有先和他打招呼,而是轻拍了身边人一下,小声地说着什么,看口型,大概说的是,我儿子出来啦。
然后那个背对着白榔萧沿的人转过来,一脸慈父的笑容看着白榔,显然是提前看过白榔的照片。
“弟弟,我们以后再说,希望这一个继父能被阿姨喜欢久一点吧。”
白榔没有回话。
沈温晴就像真的没有看出白榔的脸色很不好一样,扯着白榔的手臂就把他拽上了车。
白榔习以为常忍耐下去,那个男人倒是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舒展开来,他温柔着声音和沈温晴说:“温情,你别当白榔还是小孩儿啊,周围都是同学,你这么做,不太好哦。”
男人的语气太过温柔和宠溺,所以沈温晴并没有觉得受伤,而是向他嘟了嘟嘴,“好嘛。你不要喊得这么生疏,我儿子不就是你儿子,你喊他榔榔或者小榔都可以。”
男人笑笑,没有接话。
沈温晴的一双眼睛在他身上流连忘返,白榔屡见不惊,很正常,还在热爱期嘛。
男人一路开车开去了郊区,下车的时候和白榔说:“我知道你们明天上课也很早,不过你放心,我和你妈妈一定会准时送你回学校的。”
“嗯。”白榔点头。
沈温晴亲热地挽着男人的右手,张张嘴想撒娇,然后被感知到的男人敲了敲额头,“温情,我还没有和白榔正式介绍过,来,松开我,让我们来一场男人间的对话。”
男人摇动着自己的右手,示意她听话。沈温晴撅了嘴,但最后还是乖乖地松开了手,站在他身边。
男人正式地站在白榔身边,眼神坚毅地看着他,伸出右手:“你好,白榔,我叫蔡华,现在是你母亲的恋人,希望有一天可以和你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很郑重很端正,白榔看着他,无意刁难,伸手回握,“你好,我是白榔。”
这是认可也不是认可,相同含义的事情他已经做过许多次,需要认可不是从他这里得到,而是现在看着这一切眼含泪光,感动不已的人处。
房子很大,很干净,白榔坐在蔡华专门为他收拾的卧房里,想着他的母亲见到他起,和他说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话:“这可是你蔡叔叔专门给你收拾的。”
确实,收拾得很干净,只是或许没能从他母亲那里得知他喜欢什么,所以显得很空荡。
第二天早上,白榔洗漱后背着书包出门,有些意外地发现,蔡华居然真的起来了,但蔡华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看见白榔,笑得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