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背脊一凉,十分上道?:“自然不是。”
他垂眸笑道?:“是一见钟情,也是日久生?情。”
翌日,宋师如他所言,向太子洛放递交呈辞,请命领兵出征。
护城营同知杨川请命跟随前去。
太子压下呈辞,半日后批下:准。
同时,因连日来的疫情严重,解药方子下放民间之后,靖康王主动散尽家财,为太医院救助难民增添一臂之力。
翰林院侍读学士宋二公子宋子瑜,自请出京,在城外与太医们一同施粥救助百姓。
太子批准。
出征之事迫在眉睫,洛放倒也大方,直接传了一半虎符给宋师,三日之后便要出征。
宋书也要为出京做准备。
国师死后,他们去看过天牢中的灵九,灵九听闻消息便失魂落魄了许久,他们都以为这女人对国师确实情深义重,必定要为此疯魔。
结果下狱第三天,她从天牢里跑了。
她逃跑的消息传到太子耳边,宋书身为洛放的幕僚,也被他留了许久,一直到快要入夜,屋外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电闪雷鸣终于打断了几人。
洛放这才高抬贵手?放他们回去。
宋书回到宋府时已经是半夜,他打伞下了马车,府中早已亮起灯火,雨幕里唯有宋师的院子没有传出光亮。
宋书觉得奇怪,他这几天都已经习惯了宋师非要自己跟着一起睡,以往宋师都会在书房或者寝房里百无聊赖等他回来,今天竟然没有?动静。
他去哪儿了?
宋书突然想起,按照原本的剧情线,今天是宋师毒发的日子。
他转头去了浴房,果然见景休正蹲在门口的屋檐下——
他原本跟着宋师,是因为灵湘修士想让他监视宋师什么?时候恢复正常。
后来宋师回来,他也没有提过要离开,包括灵湘修士,所有?人都默认了他跟在宋师身边。
宋书上前,抬起伞问他:“景休,大公子在里面?”
景休点点头:“公子今天突然跑到这里来,在浴房里呆了半个时辰了,说二公子回来了就跟他说一声,我这就进去……”
“不?用了。”宋书掀起衣袍跨进门槛,衣摆被地面上噼里啪啦的雨水打湿,“我进?去就行。”
景休挠了挠头,“哦”了一声。
宋书进了院子,把伞丢在台阶上,敲门:“哥哥。”
他敲门只是客套,因为提前知道了宋师今天会毒发——会忘记纯属意外。
所以他敲完门,没等里面应声,便说:“我进?来了。”
宋师这回没有和梦里一样灭灯。
他靠在浴桶里疲乏地睁眼,看见门口的人影,开口时声音沙哑:“小书。”
宋书上前:“是我,哥哥,你毒发了?”
他的手?搭上浴桶边缘,身上的衣衫还沾着雨水,显得有?几分仓促匆忙。
宋师忍住把他拖下来的想法,颇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低声道?:“你还真给我下了情毒,让我体?会第一次的感受?”
这样香艳暧昧的时候,宋书却为他的话而有?些?哭笑不?得:“什么?第一次……哥哥,你难不成之前还做过这种事?”
他知道宋师记忆错乱,不?肯信他们经历的一切是一场梦,因而这句话也只是逗逗他。
谁知宋师却说:“和你不?是做过很多次吗?”
宋书顿了顿,眯眼道:“哥哥,我说过很多遍,那只是在做梦。”
“我一次也没有过,”宋书倾身低语,“你可不能把梦当真,以为我身经百战……我可吃不?消。”
他抬手,葱白的指尖落到宋师的肩膀上,“做不?做?”
宋师盯着他的眼眶通红。
不?是热的,也不?可能是哭的。是憋的。
他哑声道:“你说是第一次就第一次吧。”
宋书欣慰:终于听话了。
然而接着宋师又道?:“其实我也挺后悔的,我记得第一次在这里。你当时哭了,说疼,这回我轻点……要不?咱们去寝房吧?”
宋书:“……”
他颇有?些?恼羞成怒地勾住宋师的颈脖,堵住他剩下的话:“闭嘴。”
宋师从善如流地闭了嘴,迅速反客为主。
他抱着宋书从浴桶里起身,水声惊醒了宋书,他把宋师按回去,笑容可掬,语气却有几分咬牙切齿:“就在这里。”
他不?可能哭。
一个梦而已,他哥哥到底在梦里和他干了些?什么??!
宋师低低笑了一声,重新吻住他。
烛火悠长,穿堂风惊掠而过,白光划破天际,屋内屋外全都水声淋淋。
和梦里有?所不?同的是,今晚的京都,桃花一夜凋零,狂风暴雨来得猝不?及防,就像如今风云涌动的朝堂。
宋书也没有吃下后来让他致死的蛊毒。
和梦里相同的是,他们在灯火摇曳里十指相缠。
往后数年,也会这样一直纠缠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来应该是明天的稿子,但我今天的稿子昨天提前发了[疲惫微笑.jpg]
为了小红花,为了全勤
码字人,只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