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呆滞片刻,盯着宋书越走越远的背影,见?他顿住步子回头来看,眉头挑起表示疑问,才终于缓过神。
他拍了拍脸,最后自我安慰地心想:我又不清楚这些,这可真的不能怪我。
他厚着脸皮装作无?事发生,又追了上去和宋书同行?,没走几步,便见杨川等在前面的小巷子里。
杨川就是跟着宋师出门凑个热闹,自觉自己多余,跟两人聊了几句,很快先行?离开了。
宋师其实想问问杨川,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玉佩的事情——他不知道,杨川在京城呆了这么多年,难道也不知道?
然而宋书还在旁边,所以直到杨川临走前冲他挤眉弄眼,宋师都没能问出这个问题。
两人一起回府,一路闲聊,宋师顾忌这是在大街上,也不问旁的,只问宋书如今中了探花,哪日入翰林院就职,以及这半个月里靖康王身体如何、他们在府上都做些什么。
宋书都一一配合。
直至回了府,宋师见?莫管家一脸喜忧参半,看着十分精分,喜是因为宋师回府,那忧是什么?
宋师忍不住询问了一句,莫管家便苦着脸左右看了两眼,为难该怎么说,宋书却十分淡定,示意宋师附耳过来。
“爹怕是又在斗蛐蛐儿。”
自从靖康王知道宋书已经得知了真相后,干脆越来越放飞自我了,如果不是还有“病重”这个buff加身,他能天天上街去跟人斗蛐蛐儿,完全抛却了先前的“慈父”形象,往纨绔老爹的方向狂奔而去,再不回头。
宋书这半个月里已经习惯了他爹时而正经时而抽风的样子,因此一见?莫管家恨铁不成钢地苦着脸,就知道他爹又在干什么。
他垂眸看着宋师低头凑过来的耳垂,眼睫遮住他眼里的神色,说完这句话,他心头闪过一个莫名的念头:
以前都是宋师总在他耳边说话,现在让他也体会?一下痒的感觉。
宋师缩了缩脖子,刚刚还在认真倾听,下一秒就变了脸色,一脸惊悚地直起身:“你吹气干什么?”
“痒吗?”
宋师莫名其妙:“……有点。”
宋书放下手,不理会?他的表情,转身往自己院子里走:“痒就对了。”
宋师先去了一趟前院,跟靖康王见?了面,被他上来一阵慈父的虎摸,拉着吃了顿午饭,吃完了又去了宋书那里。
他进门时宋书正躺在院子的贵妃椅上小憩,手里的书半挡在脸上,一只手从椅子上滑下来,三月天挂暖阳,天光将他的脸镀上一层白光,连那只滑落下来的手都显得腕骨漂亮五指修长。
宋师进门时特意放轻了脚步声,但?宋书还是睁开了眼:“……我没睡。”
宋师顿了顿,接过章五轻手轻脚端过来的椅子,见?他要倒茶,挥了挥手,章五动作一停,犹犹豫豫地看向宋书。
宋书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
他从椅子上坐起来,头顶是茂密的桑树,阳光细碎,想一把星光揉碎了撒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而从腰间滑到了衣领,那本书也被他反扣到了桌上。
宋师看着他随手理了理头发,额角一缕发丝落下来,滑到脸颊边:“你这是在看什么?”
“没什么。”
宋书将那缕头发别回去,轻描淡写道:“朝堂攻心计。”
宋师:“?”
宋书道:“章五的藏本,拿来看看而已。”
宋师挑眉,正想说什么藏本,拿来也给?我看看,就听宋书十分自然地转过了话题:“你在京城外,这半月里有跟洛方文接触过吗?”
宋师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你问他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听说……洛姣和他关系不错。”
宋师稍微放下了一点心,闻言思索道:“他和你妹妹关系不错……这应当正常的,洛姣是洛方文的生母舒妃亲手养大,洛方文很照顾她。”
“你怕不是忘了,洛姣虽然是舒妃养大的,但?洛方文不是,”宋书斟了杯茶,抿了一口,垂眸道,“他是当今皇后从小养到现在的,按理说,跟生母并不亲近。”
三皇子洛放的生母舒妃也是出身世家名门,十几年前做过当今皇帝的太子妃,当过半个月的皇后,皇帝登基后大刀阔斧采取革新,但?那时手段还不够雷厉风行,为阻断外戚专权,一点点将舒妃背后的刘家磨平了棱角。
舒妃失势,不知因为何事又恰巧惹怒了皇帝,皇帝以此为由将她贬为贵妃,后又降为妃位,大概是为了保全一点自己的名声,不想被人骂“薄情寡义”,最后也没有再为难刘家和舒妃,只是即便如此,舒妃在宫中也过得?如履薄冰,并不好受。
帝王的宠爱永远是后宫女人最大的依仗,没有了这个,谁管你曾经有多辉煌,如今都只是个谁都能踩上一脚的、跟呆在冷宫没什么区别的嫔妃。
作者有话要说:卡点失败啊啊啊啊
刷作品页面刷不出更新,回头一看我疯了,我设置成了第二天的晚上十一点多,我的小红花就这么没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杀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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