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命运这等事情是由不得人猜测的,人们往往所讲的天意,更是如此,你越是想的事情,它越是不来,你越是不想让它来的,它总会在前面等你。
“阿璃,太子殿下从京城而来就是为了看你唱一出戏,媚姨的戏楼的未来就交到你手上了。”媚姨今日穿的很是端庄典雅,原来是因为京城太子殿下来了。
火璃停下手中画眉的笔,对着媚姨轻轻一笑,“阿璃自当倾尽全力。”
火璃体谅媚姨的心境,如果她今日这出戏唱好了,且不说能保媚姨下半生衣食无忧,让戏楼的名声远播吸引更多的人闻名而来却是可以的。
媚姨也不多说,她相信火璃,微微点点头就去忙着招呼贵客。
“小姐,您唱戏唱的好都传到京城去了,这太子殿下还特意跑来看您唱戏,今天这场唱完说不定咱们小姐就闻名天下了呢!”小嫣儿很是高兴。
火璃对着铜镜描眉,点唇,如此精致的妆容,鲜艳的红唇,整个人都看起来有精神许多,待她换上火红的衣裙之后,整个人显得美艳而孤冷。
“小姐今日真像那画中的仙子。”小嫣儿一脸崇拜。
火璃呆呆的看着铜镜里的容颜,看着自己的眉眼,红唇,这是她着过最艳的妆,她今日要演的,就是那画中孤芳自赏的上仙。
正在她愣神之际台上的锣鼓声敲响了,火璃对着铜镜一笑,迈着步子上台。
今日戏台前依旧高朋满座,所有人眼光不一的看着她,她微微施礼,对着一边奏乐的人点点头,缓慢而又低沉的声音响起,火璃随着这音乐而动。
她是被众仙排挤孤立的上仙,众仙从她得道成仙之时就看不惯她冷傲孤寂的性子,她一个人在云外宫殿住了上万年,许多人也渐渐忘记了天上有她这么一位上仙。
她在云外天宫之中种花种草,一个人看日出日落,偶尔瞧见过路仙友,视线跟随着他们直至不见。
有时候她也会寂寞,她不知道如何排遣,她只是从早上看着日出到夜晚的漫天星河,后来,她学会了看书作画,也学会了跳舞唱歌,她一个人在无尽悠远的时光之中,独自消化独自品尝着她的寂寞。
火璃每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仿佛她就是那冷傲孤寂的上仙,台下人皆看的如痴如醉。
琴音慢慢变调,越来越缓慢低沉,火璃眼似秋水,略带微凉,悠悠张口:
花谢花飞飞满天,
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细飘春榭,
落絮轻粘扑绣窗。
火璃唱的神色凄清,黯然伤神,看着满地的花瓣飘散,手中还握着一朵快要凋零的花,不由就想到自己,她和手中这朵残花有何区别?她们都是即将凋谢零落之物。
沉眸一叹再度开口: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其骨,
一坯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
不教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
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
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
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