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刚坐上严庆的车,就接到了姚毅的电话。
“你去哪儿了?人主持人在等着揭晓你的身份呢。”电话里,姚毅的声音在杂乱的背景音中显得有些模糊。
“刚在酒吧遇到公司同事了,你让陆皓安排其他人上台,不要暴露我身份。”秦骁皱眉道。
“你上次赌酒赌输了,可是答应陆皓要抛头露面接客的……”
“下次吧。今儿有同事在,这要传我爸耳朵里去了,准是一顿好骂。”
姚毅笑道:“你干的不都是富二代该干的事么?你当老爷子不知道啊?”
“说什么呢?那是以前,我进公司后可守规矩了。好了,不说了,你们玩尽兴!”
秦骁挂了电话,接过严庆递来的矿泉水。
“哥,刚才舞池里和你一起跳舞的是叶小姐吧?”严庆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你认错人了。”秦骁喝了口水,一脸镇定道。
“我要真认错了,你还能丢下帮哥们中途溜号?什么碰上公司同事,什么传话给姨父,你这都是借口,你就是怕叶小姐最后认出你来……”
秦骁转头瞪眼看着严庆。
“好吧,是我老眼昏花认错了。”严庆嘀咕一句,发动了汽车。
汽车开了好一阵,严庆突然又道:“要我说,你真要看上叶小姐了,现在可是最好时机,她刚给董思源分了手,正是女人情感上最空虚寂寞的时候……”
“你说什么?”
“我说这正是她情感上最空虚寂寞的时候,要不怎么会和朋友来酒吧买醉?”
“你说她和董思源分手了?”秦骁皱起了眉头。
“所以说,这就叫高处不胜寒。”
“什么意思?”
“你坐在高高的总裁位置上,没人给你传播下面的小八卦,心寒啊。”
秦骁抬手照着严庆的胳膊就是一拳。
严庆顿时“哦哟哟”的叫唤道,“我开车呢,哥你不要命啊……”
“说人话!”
“你说你吧,明明很在乎叶小姐,又偏装着不屑一顾。你要是肯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我保证每天给你收集叶小姐的最新实况……”
秦骁喝道:“严庆!”
“我说,我说。就是前阵子的年会上,董思源不知怎么的和徐子莹搞到一块儿去了,两人在宾客休息室里偷情,被叶小姐撞了个正着……”
秦骁听得一怔。
“你说这会不会是姓徐的老狐狸看上了董思源专门设的一个局?”严庆侧首问道。
“看上董思源?”
“前阵子他不是破格提拔董思源当了计调部副经理吗?估计是哥你老不上道,老狐狸着急了,准备换棋,才在年会上搞了这么一出‘横刀夺爱’的戏码来,要不叶秋池怎么偏偏会在那个时候上去?”
此刻,只有秦骁心里最清楚,叶秋池之所以那个时候上去,完全是拜自己所赐,她是去替他拿外套。
虽然他没料到自己离开休息室后,董思源会着了老狐狸的道,但叶秋池完全是无辜被牵扯进去的。这一点,令他有那么一点点内疚。想起叶秋池在舞池里闭目跳舞的样子,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酸了一下:她为董思源这种连自己裤腰带都管不住的男人伤心难过,真是太……
“董思源那小子也忒没良心,自从泡上了徐子莹,现在看见叶小姐他都绕道走了……”
“调头,我们回酒吧。”许久没吱声的秦骁,突然开口道。
严庆一怔:这不是都快到家了吗?
想了想,严庆劝道:“这不好吧,你现在回去,姚总和陆少他们会笑话你!”
“笑话就笑话。”秦骁一脸无所谓。
“那这么说,你真要对叶小姐下手了?”
秦骁朝严庆抛甩过去一个凌厉的“眼刀”。
严庆无奈一笑,随即在街面来了个急转弯,调头便朝“硬节奏”开去了。
其实,秦骁也不太明白自己究竟要回去干什么。他只是突然觉得放一个跳舞动作生涩得像木偶的失恋女职员在“硬节奏”这种酒吧里,有点不放心。正如严庆所说,这是她最容易被趁人之危的时段。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再回去的时候,不但叶秋池已经离开了,姚毅和陆皓那帮人也都各自散了。陆皓结婚后,可谓是性情大变,成了个标准的“妻管严”,就是偶尔陪朋友来酒吧,也从没超过十点。
秦骁和严庆在酒吧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没见着叶秋池和她那个曾凶巴巴找他索要赔偿的二愣子朋友,就逮住门口的女服务员问:“之前那个穿牛仔裙的长发女孩,是被什么人带走的?”
“秦少,我,我没看见有穿牛仔裙的长发女孩。”服务员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
秦骁一把丢开服务员,拿出手机拨打了叶秋池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也没人接听。
秦骁拿着手机在路灯下来回转圈,竟有些说不出的焦躁。
他又拨打了一次,在耐心快要耗尽时,终于被接起。
“秦,秦总?”很明显,电话里叶秋池的声音显得很吃惊,“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