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归大笑,伸手刮她□□的鼻梁,调笑道:“这种玩笑也好乱开的?”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胡喜拿下华归的手抓在手里,紧张地问道:“你愿不愿意?”
华归呆了一会儿,结巴着问道:“这……这变化来得太快……你要让我好好想想……”
“还要想啊!”胡喜生气地甩了他的手,站起来要走。
华归连忙将她拉住,良久,下了重大决定般深吸一口气,决然道:“有你的地方,哪里都是东凌县!”
胡喜大喜,翻身搂住他的脖子。华归一手轻抚她的后背,在心底默默舒了口长气。
既然已经做下决定,就要切根,华归事先与华氏通过气:若是禀告朝廷,同不同意还不一定,还会耽误行程,所以必须要悄悄地走,谁也不能知晓。
母子二人便以要去岭南上任,不忍心拖累小妾母子为由,想让小妾自行离去。
小妾自然不相信这对母子的鬼话,笑说道:“姑母说的什么话,我既然是表哥的人,表哥去哪里,我自然也要跟着去的,只要一家人能够齐齐整整在一起,受些苦受些罪又有什么可怕的。”
华氏连忙推辞道:“若是去享福,自然要带上你,可是受罪的事情,又怎么拖累你?你不为自己想象,也要为孩子想想啊。”
华氏是怎样的人,小妾哪会不知?只是她没想到她们会这么绝情,为了那个有钱的女人,要赶自己离去。事已至此,再留下来已无可能,当然要讹些钱再走,遂拉了华氏的手恳求道:“姑母和表哥是侄女的恩人,侄女既然在你们得意的时候享过福,又岂能在你们落难的时候弃你们而去?若果真这样,与畜生有何区别?”
华氏也跟着假模假样抹泪,叹气道:“万事以孩子为重,等到你表哥从岭南调回来,我们再把你接回来,你知道咱们家的情况,姑母满打满算也就二十两的私房,现都拿出来给你,大家齐心协力共度难关,等到以后再团团圆圆聚在一起。”
小妾打定了主意赖着不走,华氏与她僵持了两天,将银子追加到五十两,总算打发她离开。
剩下的便是二妹,只是她是正妻,又远在京城,无论是华归上京,还是催二妹回东凌,都不够时间。思前想后,只能把休书送给温秀才,当然这种事还是需要华氏出面。
温秀才接到休书的时候,手脚抖个不停,差点昏倒在地上。易婶子代为不平道:“你们真是欺人太甚!”
华氏翻了个白眼,质问道:“我家和她家的事情,你又是谁?”
易婶子再不服,也只能忍气吞声。
温秀才早就不想和他们做亲家,但不愿接他们的休书,让自家落了下风,于是拍着桌子怒道:“七出之中,我二妹犯了哪一条?我二妹嫁你儿子的时候,你们家家徒四壁,你儿子还是白衣之身,一翻身做了县令,就要遗弃糟糠是不是?”
华氏梗着脖子犟道:“她不事婆婆!”
“说黑的是你们,说白的也是你们,当初是谁同意二妹带着瑞瑞上京求学的?如今想要反悔是不是?咱们把宗族叔伯叫在一起,让他们评评理,我二妹可是有人证的!”
温秀才说着,便要出门去喊人,被华氏抓住袖子,凑近他耳边低声说道:“反正这封休书,你不接也得接,若是你们识相,瑞瑞也归你们,若是不识相,你女儿我们照样休,孩子甭想要!”
“你们……”温秀才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样?”华氏挑眉看他,老实说,这么个大孙子白白送给别人,她确实不甘心,但是事先华归有过叮嘱:一定要大事化小,切勿吵得大家都知道,以免坏事。
温秀才瞪眼,要华氏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清瑞瑞与他们华家再无半点瓜葛,才同意接休书。
一头是并不一定唯一的孙子,一头是唾手可得的驸马,华氏告诫自己不要因小失大,遂干干脆脆签字画押,这才将休书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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