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慕?你那时爱慕于我吗?”
霎时,姜秾心慌意乱,手中茶杯一晃,搁在小桌上时洒出来一滩水迹。
她竟然不似他想象中的无动于衷吗?莫不是因为他刚才的话,她竟心乱了?
夏简戟心中喜悦陡生,从悲哀无力破罐破摔之中,又生出来一丝期望……
“对啊,秾妹你聪慧、貌美又有大善之心,我爱慕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爱慕她,她就是他的爱慕之人,那当初洞房花烛夜时的承诺,她要怎么兑现呢?若是合离了,不就自相矛盾了吗?
在情情爱爱这方面,就像夏简戟所说:姜秾就是个榆木疙瘩,与她在农事方面的聪慧绝伦全然不同,而她还没经验可供借鉴!
姜秾现在是猝不及防,脑子里混混沌沌像是装满了一脑的浆糊,唯一想起来的竟然是沈甜与她闲聊时,说:‘未成年不能早恋’……
在古代,女子大多是十五及笄后就算成年了,男子成年(即成丁)的话,各朝各代会根据赋役需要而有不同规定,有大到二十三岁成丁的,也有小到十四岁成丁的,而在先前的大昭朝,男子是‘十四成丁’即成年。
当时他们仓促成亲时,他已经十六岁,算是成年人了,他没有早恋。
“嗯……那这事要怎么办?”今晚这场谈话要何去何从,姜秾没有主意了。
“哈哈哈!”夏简戟这笑发自内心,笑得很畅快。
笑得姜秾心中渐渐窘迫,在她自己看不见的地方,烛光映照下的耳尖霎时飘上了绯红。
关于姜秾这个人,除了她的来处夏简戟不清楚之外,就连她的身份——神农的血脉后人,他都知道并对此深信不疑。即使只论在性格方面的了解,他或许比她自己,都了解得还要深刻。
比如这会儿,她竟然害羞了,竟然只是在他表明心迹之后就害羞了!对一块从来不知害羞为何物的榆木疙瘩来说,他比她自己都还要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都怪秾妹平时性情太娴静了,竟然让为夫没能发现,秾妹也是一样爱慕着为夫的。”
夏简戟这话说的是真有点责怪的意味在里面,早知如此,他何至于煎熬到现在?!
“……”姜秾不知道她是不是该说声‘抱歉’,犹豫片刻:“你说我也爱慕着你?我都不知道啊……”
夏简戟这会儿想要任性了,不打算去帮忙剖析她的内心情感,而是耍起了无奈:
“先否管秾妹你有没有爱慕着为夫,但为夫爱慕于你,这确是事实。所以,你也别想着与我合离了,我爱慕之人是你,那你是不是要遵守诺言,让我与我爱慕之人共偕白首?”
“好似是这个道理……”姜秾理了理逻辑关系,确实没问题,“毫无疑问,我从来都是言而有信的人,除非你主动提出,否则我就不与你提合离。”
“哈哈哈~为夫自然知道秾妹是信守承诺之人,真是难能可贵的美德。”
夏简戟从小桌上方探过头凑近,一手扣住她的后脖颈,呼吸相交……
金丝纹凤纹的窗纱上,投下了交颈颉颃的剪影……
……
……
已是十五及笄的沈甜,如今已梳了妇人发髻,象征着她张武壮之妻张夫人的身份,比以前长高长大了,但相貌依旧还是一副甜糯娇软的样子,看着娇俏可爱。
沈甜的目光一点都不隐晦,直直盯住了对面的姜秾,直到看清了她耳根处那块……不、那一片延伸到衣领里去了的、引人遐想的紫斑。
“所以?秾姐你就与夏五斤……”沈甜激动之下忘了避讳,又重新措辞:“与夏简戟、王上那什么了……不合离了?”
姜秾察觉了沈甜的视线,不自在地扯扯衣领,理直气壮道:“我十八岁成年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难为沈甜也听懂了:“……成年人嘛,我晓得的。我们既已在这古代,就要入乡随俗,所以我也是十五及笄的成年人了。”
成年人嘛,你情我愿之下,又能对自己负责的话,纾解正常需求也是很正常的。
“反正养面首的作用也就是那样了,合不合离也差不多。”大佬索性就把夏五斤当做面首用就是了!
姜秾点点头:“还免了麻烦,合心意的纾解需求的面首,应该也不好找。”
“……”看来确定过了是合心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别在晚上和榻上‘谈话’#
#确认过是合心意的‘面首’#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