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逻辑?不过想想似乎……也没错!可是……不对呀!这不是她的原则啊!白尹真的生气了,她哼了声,转头望窗外,她小小的后脑勺,大方留给了他。
明天她一定要好好与英格道歉,英格今晚千万要平平安安到家啊,要是她有个三长二短,或是被那些小年轻给欺负了……她白尹可就“罪该万死”了。
他从玻璃窗上看到白尹苦逼又不放心的表情,弗兰茨愣了一瞬,才明白她的担心:“没人会欺负她,我们是预备军官,有规章纪律的。放心,她不会有事!”
“最好没事!否则,我会告到军事法庭的!”她突然就想嘴硬的顶他几句,似乎这样做了心里就会舒坦点。
“十分期待!”他绅士的语气,自信满满的表情。
白尹从玻璃窗的映照下,死死瞪着弗兰茨那副可恶的天使冰棍表情,将指甲拨弄的咔咔响。即便如此,她心里仍是不放心英格。
两人从电车上下来,沿着站台小道往家里走,白尹双手放在衣兜里,眼睛不时瞟着周围的建筑和行人,心不在焉。
忽然,前方不远处,一间房子斑驳的墙壁上与先前大相径庭了。
白尹下意识凑过去细细一看,赫然一惊,她发现那墙面上的哥特体德文写的竟是:“谁要是敢跑到街上,我们将把你打到灵魂出窍。”
弗兰茨也凑过来,却不是看墙上的字,就凭他的视力,老远他就看清了墙上写的什么了。他单臂环上白尹的瘦肩,往前一拖,白尹随着他的蛮力,不得不往他那方靠去,她脚上一个踉跄,被他轻松一带,走上了另一条街。
“有什么好看的。”他粗声粗气地。
她不死心:“这个‘你’字,是指犹太人?”
他口气臭臭地:“不然还有谁?”
“……”她后悔问了个傻帽问题。这个时期,还会有谁被纳粹厌恶到极致了呢?
见她沉声不语,只顾跟着他走路,弗兰茨清清嗓子,睨了她一眼:“没发现我有什么不同吗?”
“啊?”白尹的眸子终于落实到他身上,她迷糊的视线,上下左右打量来打量去,于是在他的期待下,“你你你……”
他迷人的翡翠双眸眯起:“不错,我不再是海军预备军官,我已经是一名国防军陆军一级中士了。”
“您是犯什么错,被海军开除了吗?”她不怕死的笑道。
“你的猪脑子没有别的想法么?”鄙夷之情一览无余,他声音冷冷地,并用力克制自己的愠恼。
白尹的想法么当然有了,比方说:“呃……您是被同学排挤了待不下去,所以转了专业?哦,不,换到了陆军?”
为保持心态平和,锻炼军官良好意志品格,保持军官不急不躁的好脾气,弗兰茨选择忍气吞声,不和她一般见识:“我的教导员觉得,我更适合做陆军军官,所以把我调到了国防军陆军军官班。”
“……”噗,白尹确实没想过会是这么个原因,他调到哪儿都与二战的结局没半毛关系,与她更是半毛的半毛都搭不上边~!
二战注定,德军惨败。如此,就当是为哈特曼夫人有个好盼头,她是不是该劝劝弗金毛,不要去参战?或者劝他带着夫人一起,跑去非战争国定居更实在些?呵,可二战全球开打,还有哪里是太平的?不,哪里都一样。就算是在后方国家,也在积极备战,无论哪国都无法逃开二战带来的深重影响。
“这段时间在赶陆军军官的课程进度,忽略了家里,谢谢你对母亲的照顾。”
“不……不用客气!”白尹摆摆手。
他语气突然转变,慎而重之道谢,弄得白尹有点不好意思了,也不能说她照顾夫人,很多时候都是夫人在照料她的生活呢!之前白尹的斗气因他真诚的态度,消走了一大半。
弗兰茨的家。
“我先去看看母亲。”
“嗯!我去拿药。”
白尹端着药和开水站在门外,迟迟没有进去,她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耳朵里的话就像鱼缸里游来游去的金鱼,转不出去只能困死在里面。
“他们都按《纽伦堡种族法》离婚了,还要怎么样?真的要将他赶出德国去才罢休吗?真是太过份了……”
“母亲,您冷静一下!接下来,或许会……更严重,早些离开德国,对谁都好。”
“好?怎么会好?妻离子散,这叫好?”哈特曼夫人反问,又忍不住抽/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母亲,身体重要,您不要想这些了。”弗兰茨的声音低沉压抑。
“他是你姨父,你不可以对他出手!答应我,弗兰茨!”夫人的声音又渐次拔高。
“母亲,如果纳粹或军部下达了命令,作为军人,我们不能违抗命……”
“够了!别和我提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