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晴浑身颤抖,扑上去想打她,却被林奚夏猛地一推,她没站稳,整个身体倒在门板上,肩膀沉沉一痛。
她满是惊愕地瞪着林奚夏,以前林奚夏刘海遮面,戴着宽大的框架眼镜,看着木讷深沉,很好欺负,她也一直以为对方没什么脾气,很容易拿捏,可不知是不是发型的缘故,如果的林奚夏刘海撩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少女的轮廓清晰流畅,看着比从前多了几分凌厉,原本好欺负的人瞬间就变得高高在上,难以拿捏了,再加上长久以来努力学习,属于学霸的精明气质使得她莫名有几分高冷,再用这种俯视的不屑的眼神注视着别人,便让经常欺负人的林又晴忽而心慌了一下。
是从什么时候起,林奚夏完成了自己的蜕变,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没主意没脾气的小女孩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林又晴神色痛苦,很是不甘地咆哮着。
然而,面前这个已经占据上风的少女却十分不屑地勾唇,“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对付你你自己不清楚?要不要我提醒你,是谁给我下的药?”
林又晴愣了一下,神色陡变,“你……你知道了?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奚夏笑了笑,眼睛盯着她的身材看了很久,才慢悠悠道:
“我什么时候知道的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这人没什么耐性,更没有善心,你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还回去,当然,你以后或许也会茫然,为什么你都不对付我了,我还不肯放过你,那我提前告诉你答案,我想对付你就对付你,想踩你就踩你,没有任何原因,仅凭我高兴,打人还要看日子的吗?你的苦难才刚开始,好好享受我送你的礼物,别怪妹妹对你心狠,太顺遂的人生实在不适合你,我尝过的苦,你得翻倍尝才合我意。”
她说得平静,只是那轻飘飘的话语里透露出的冷意随着夜晚的冷风吹来,让林又晴从心底生出一种难言的恐惧来,一直以来吴丽茹都提醒她提防林奚夏,可她从来没放在心上,她笃定林奚夏绝对不会有出息,一个女人长得不漂亮,这一生已经注定了要比寻常人更艰难,更何况林奚夏是一个尝过美貌红利的人,可她万万没想到,林奚夏还有逆风翻盘的一天,万万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才短短几年,就禁不起打量了。
她心里冷,脸上却想笑,哪怕今天她比不过林奚夏,但她也不能认输。
她缺的只是个机会,她一定会找到那个机会的。
林奚夏以为自己真的逆袭了?
她又比自己好什么?也不过是一个可怜虫而已。
林又晴忽而嗤笑一声,嘴角含着讥诮:
“你别怪我给下药,我就算可恶也可恶不到哪里去,毕竟我给你下药这事还是你亲妈给我的启发。”
林奚夏怔了片刻,眼神平静地回看她,林又晴像是抓到了她的软肋,笑得更得意讽刺,“怎么?不相信?你别总怪我抢你的母爱父爱,说实话林奚夏,抢走的东西那就不是你的,你爸妈要是真对你好,怎么可能我表演几下就把爱给我?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你父母对你的爱很假,假到让人可笑,尤其是你妈,竟然给自己的亲生女儿下药,当初我知道这个消息时,简直吓坏了,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妈,后来我拿那药去医院检测,证实我的猜测没有错,你母亲在你小时候就给你吃激素,为的就是让你长不高,能延长你做童星的期限,你只有长不高,永远有儿童样,才能更好地拍儿童戏,拍儿童服装,给她源源不断地赚钱。震惊吧?要说阴险我可比不上她,我这都是跟她学的,你不能把账算在我身上。”
林又晴嗤笑一声,当年她刚来林家,十分忐忑,生怕林家不要她,生怕养父母对自己不好,后来有一次她无意中听到傅宛如和林振涛的对话,这才知道,他们为了让林奚夏长不高,能延迟青春期的到来,更好地赚钱,一直给林奚夏吃激素,那时候她还小,被吓坏了,去网吧搜索资料才明白其中的原因,要不是傅宛如她哪里知道激素还有这么多用处,要不是搜索过激素的副作用,她哪里会想到继续给林奚夏下药?
林奚夏怪她,这可不公平,这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虽然我无父无母,但我父母活着时都很爱我们,而你呢,你得到的只有虚假的爱。”林又晴恨恨说完,一直以来被压制的痛苦在这一刻释放,终于有可以赢过林奚夏的东西了,那种扭曲的满足感让人上瘾。
她等着林奚夏表情崩溃,心理崩溃,等着林奚夏落荒而逃,哭着离开,那样她就会有奇怪的爽感,觉得自己终于赢过林奚夏一回,然而她等了很久,林奚夏却自始至终都维持着同样的表情,不悲不喜,看她的眼神冷冰冰的,像在看一个冰冷的物件。
“说完了?”
林又晴一怔,不敢相信地紧皱眉头。
林奚夏嗤笑一声,“你以为这点事就可以打倒我?怎么?还想看我在你面前流泪抓狂?林又晴,你还真是天真,你以为我真在乎那对虚伪的夫妻爱不爱我?不过是父母之爱而已,那只是人生所有爱里的一种,我就算不拥有又能如何?他们不爱我我就会死?得了吧!也就只有你这种可怜虫才会看重他们的爱,你以后还可以继续争,放心吧,没人跟你抢,毕竟那种爱,我不稀罕。”
说完,她不屑地笑笑,拎着书包上楼去了。
林又晴气的发抖,林奚夏竟然说自己不在意,她怎么能不在意了!她要是不在意了,那自己又有什么可争的?那她一直以来的苦心经营岂不就是个笑话?哪怕她能把傅宛如和林振涛的爱抢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那种东西是林奚夏扔在垃圾桶里不要了的,她去捡还有什么快感?
放下书包,林奚夏装了两本练习册翻过围墙,去了贺行之那屋。
贺行之冲她招手,“过来。”
林奚夏很乖地靠过去,“怎么跟叫小狗似的?”
贺行之笑,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端详着她的脸色,啧了一声,“受委屈了?有人欺负你?”
林奚夏挑眉,“有人欺负我又怎样?”
贺行之把她拉着坐到自己的膝盖上,从后面抱她,“当然是替你撑腰。”
被他抱着,心早就酥了,哪里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就算心情再不好,吻几下,咬几下,摸几下也就都好了。其实林奚夏虽然有点憋屈,却并不觉得难过,她早就有点隐约的预感,哪怕没有证实,却早就心里有数了,林又晴的话不过证实了她的猜测而已,她对傅宛如和林振涛早就绝望,不抱希望又怎么会失望?既然如此,谈不上开心不开心。
她埋在她肩膀上,闻他身上的味道,贺行之身上总有股好闻的冷杉味,那种清冽的味道有别于常人,一般人很难撑得起来,也只有他,从内到外人压着味道,而不是被那香味盖过人。
“真好闻,恨不得咬一口。”
贺行之眸中闪过笑意,“想咬就咬,不必客气。”
林奚夏惊了,“贺总,注意人设好吗?你以前可是再正经不过了。”高冷淡然,高高在上的总裁忽然就走正常的恋爱路线,她这小心肝有点承受不住,毕竟这甜度可有点超标啊。
贺行之仰头轻笑,“你也说我以前再正经不过,那你再说说,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正经的?”
林奚夏沉默片刻,那还用说?自打俩人谈恋爱,他就不似从前那本冷淡了,身上的淡漠气息也少了,和她在一起时,笑得也比从前多。但她这话可不能说,以防贺行之会反咬一口。
林奚夏咳了咳:“你要检讨自己!”
贺行之咬住她耳垂,“我和你在一起以后就变得不那么正经,所以林小姐,原因出在谁身上,你不懂?”
说完,惩罚性地吻住她的唇,把她吻得双腿发软,只能把全部重量靠在他身上。
林奚夏明天就进组了,热恋中的人忽然分开,总有些空落落的,更何况贺行之睡眠一向不好,虽然林奚夏不知道他以前怎么过的,但贺行之搬过来后,好像跟寻常人没两样,前几天她跟贺行之秘书聊天,才知道她去剧组时,贺行之依旧是整夜加班,根本不休息的,员工们都被他折腾的快疯了,恨不得她马上回来救她们于水火。
林奚夏摩挲着他的下巴,低声道:“我走了,你怎么睡觉?”
“不睡便是。”
心抽了一下,林奚夏蹙了蹙眉头,“那以后我岂不是不能出差,出国,出远门?”万一真在娱乐圈混好了,以后出国工作是常事,说不定全年都要到处飞,他这样可不行啊。
贺行之倒是不慌,“你出差,我陪你,我出差,你陪我。”
“那我上大学怎么办?”
“我陪读。”倒是很干脆。
林奚夏这一晚的郁闷才算彻底跑光了,她笑着搂他的腰,无论如何他刚才毫不犹豫的回答,是真的取悦了她,这世界上还有个人对她好,哪怕父母不爱她又如何?她还有贺行之,还有许多好朋友,她还是被爱着的。
她心里高兴,嘴上却问:“陪读好像是父母干的事吧?贺叔叔你怎么搞得跟养女儿似的?”
贺行之挑眉把她抱紧了些,手捏着她的,惩罚性地说:“我倒是不建议你叫叔叔,叫爸爸都行。”
某些人道行太高,林奚夏斗不
过,只能搂着贺总,和他讨论一些更为高深的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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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丽茹心情很不好,她把林振涛约了出来,夜色下,冷风直吹,她柔弱地投入林振涛的怀抱里,抱着这个男人的腰,林振涛吁了口气,心里一口气提着,轻飘飘的,前段时间他和吴丽茹心意相投,心里痒着想亲近这个女人,谁知一直没找到机会,最近傅宛如闹腾,他们俩被盯得紧,就连出门散步都很难碰到,林振涛好久没碰吴丽茹,女人身上的馨香传来,他浑身激动抱得更紧了。
“丽茹……”
“林大哥,又晴心情不好,你老婆又总是给我脸色,我在这个家是越来越难了。”
林振涛沉声说:“丽茹你别怕,过段时间我就找机会把她撵走,到时候你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