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哭喊声时,胡瑶就转过了头。
原来是二妞妈,正搂着二妞在大哭,而旁边的兰花妈和庞团长媳妇都在撇嘴。
胡瑶还以为刘二妞不行了呢,结果就见她人突然坐起来,声音听着干嘶啦啦的。
“行了,妈,别哭了。”
也是,要进村了嘛,要脸的人可是不会在这个时候丢人的。
但是,胡瑶一大家子就站在村口看着刘二妞脸上挂着泪和鼻涕的。
何况,驴车上还坐着个二娃呢。
刘二妞气恼得厉害,冲着胡瑶大吼了一句,
“姓胡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对这个疯子,胡瑶都不想搭理她。驴车上还坐着人呢,看她这样,庞团长媳妇立即就沉下脸。
“自个儿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这种天喝凉寒喝坏了,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兰花妈也气不过,市里的老大夫还是她帮着打听着呢,一片好心都喂狼了。
“二妞啊,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你自个儿得病,关人家胡瑶啥事啊。人家天天在家带孩子哪都不去,你这锅可别往无辜的人头上扣啊。”
刘二妞是有苦说不出,一张脸显得更苦了。
她要不是为了看胡瑶的笑?话,也不会喝凉茶折腾自己。结果老大夫说她本来就体寒,又在寒凉季节喝这么寒的茶,有些伤了根本了。
要想好,难。
本来刘二妞心里头就难受,尤其是看到胡瑶有五个娃,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在向她炫耀。
她生不了了。
以前还觉得?没问题,现在身体都败了,她现在是又气又怕还特别的恨。
气的是自个运气不好,找了个没用的男人。
怕的是自个儿那个厉害的婆婆,搞不好知道真相让她离婚。
恨的是她生不了娃,胡瑶却左一个右一个,跟下饺子似的。
所以刚才看到在村口站着的胡瑶,她恨不得?上去咬几口。尤其是她还领着一串娃,分明就是在笑话她。
刘二妞一抬眼就看到了二娃,死死盯着二娃,真想掐死算了。
刘二妞不受控制的刚抬手,就被庞团长媳妇正好给拉住了。
庞团长媳妇虽然烦刘二妞,但是她还是挺乐观的。
“老大夫不是说有一种山里的草药,虽然不好找,可以试试找找看的,那个草因为不常用,一般没人采。”
庞团长又白了眼刘二妞,“你就经常上你娘家这边的山后头转转,保不准有呢。用那个草煮点热汤经常泡泡澡,也是能有用的。”
刘二妞根本不抱什么希望,连人家老大夫都说不常见的草药。
其实是因为用到的地方太少了,现在采药的人不多,所以越来越碰不到了。
但是少并不是说没有,只要多转转还是能碰到的。
二娃低着头,微微抿嘴笑了笑?,自己的小药园子摘了一堆呢。既然刘二妞这样,那他就都用了吧。
二娃倒不是自己泡澡了,准备晾一晾再做成小药丸子。他这头打定主意了,同庞团长媳妇先下了驴车,站在家门口等胡瑶他们呢。
兰花妈也是提前下了驴车,冲着刘二妞还说了一句话。
“有那功夫眼红别人,还不如给自个儿肚子多想想法子。”
老大夫让刘二妞最近多休息,最好什么也不要干,喝一段时间他给开的汤药,养一养再说吧。
胡瑶带着自家的一串娃回来的时候,还正纳闷呢。
“她不是看病去了么,咋还那么神经。”
庞团长媳妇拉着胡瑶进了家后,才同她说了说情况。
“老大夫把草药的样子画了下来,让他们按照那个样子去找一找。”
胡瑶一听,太悬。
“都不是做那个的,就我自个儿我连普通的野菜的种类都分不清,我?看着都差不多。”
什么毛毛菜,灰灰菜,野荠菜,对于胡瑶来说,长得特别特别一样。
所以胡瑶觉着刘二妞去摘什么草药,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庞团长媳妇觉着也挺难的,不过她又同胡瑶说了件事。
“我?觉着你家二娃可能懂,老大夫在那说刘二妞病症的时候,他就在那点小脑袋。”
胡瑶张了张嘴,又想想了,才又问,
“他是不是早上起太早,打瞌睡呢?”
庞团长媳妇笑?了,“我?能连打瞌睡和点头都不懂么。不过刚才刘二妞还想掐你家二娃呢,我?看你还是别理她了。”
胡瑶赶紧就摇头,“她刚才坐驴车上时还冲我嚷嚷,真跟疯了一样,我?躲还来不及呢。”
庞团长媳妇也愁,“刘连长家里也是个事,咱部队里面其实没孩子的家也不少呢,人家照样过的挺好的。可刘连长那个妈,早就给看好了个同村的,听说家里基因好,能生娃呢。”
这个话题胡瑶不好参与,她这个身体也是个能生的。不过现在幸好那个播种的没了,她也没那样的心思,等孩子都大了再说。
尤其要给孩子们都养好了,养正好,一歪就成大反派了,她是任重而道远的。
五娃这会儿已经从筐里出来了,坐到炕上盯着胡瑶放在门口的筐,那里面的布袋子里装的是大白兔奶糖。
胡瑶扫了她一眼,去筐里拿出几个牙刷来,孩子们牙刷都得换了,还买了两管牙膏。
胡瑶把几把牙刷用开水泡了泡,然后看着五娃的小嘴,就见她突然用两只手用力捂在嘴上。
胡瑶差点没乐了,
“你平时自己刷牙能刷干净么?”
五娃用力点头,“我?自己会刷。”
“可我看你一天就刷一次,那不行,牙齿要长虫的。以后我给你刷,一天至少两次,要是中午吃肉,还得?刷三次。”
五娃一听立即就躺在炕上打了几个滚,嘟嘟囔囔地说个不停。
“不刷牙,不刷牙,就不刷牙。”
对付一个2岁的娃胡瑶还是有办法?的,“不刷牙不准吃肉。”
五娃立即把小脸儿对上了胡瑶,吸溜了两下小嘴儿。
“还、还有肉哇。”
胡瑶点点头,昨天还有一点肉末,也还有小十块豆腐呢,她都蒸好泡在井水里了,随时吃随时取,也不会坏。
这头安抚好了五娃,就听到五娃在院子里得?瑟。
“看到么有,刷牙干净就能吃肉肉啦。”
五娃手里拿着一把牙刷,给四个哥哥分牙刷。
三娃“嘁”了一声,而四娃咧着嘴露出齐齐的小白牙,二娃手里拿着一把草药闻了又闻,还咬了一小口。
大娃理都没理五娃,回屋去躺着了。而二娃又追上去同大娃讨意见。
“大哥,你帮我在后院垒个小土灶呗。”
大娃斜了他一眼,无奈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后院角落里就有一个灶呀,你去扒拉扒拉吧。”
“哦。”二娃立即小跑去后院了,跑了一半,冲着三娃招了招手。
“老三,跟我?过来。”
可是三娃却摇了摇头,居然伸手拉上了五娃,
“我?和小五去给小鸡和小鹌鹑喂食儿呢,你自己整你的去吧。”
二娃调过身就跑了,小屁股还一扭一扭了,五娃学着他也扭了好几下。
胡瑶在自个儿屋里已经开始给几个娃缝制裤衩子了,前两天每人做了一件,现在用薄软的棉布再每人做一件。
给五娃做得?最顺手了,先给最小的五娃做好了。
“我?看看。”庞团长媳妇把胡瑶手上的小裤衩子拿过来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
庞团长媳妇虽然做菜不咋样,但是对缝纫还是懂一点的,毕竟她有俩闺女,孩子们小的时候衣裳都是她给做的。
她指着小裤衩裆的位置说,“小五是女娃,裆浅一些不影响穿,可男娃不行,男娃的裆要再深一些。”
胡瑶其实把裆已经加深了,因为五娃的小屁股圆丢丢的,特别撑衣裳。
不过又重新裁了一块布,重新缝了缝。四个男娃的裤衩子就更别说了,肯定要深裆的。
而且等天气再暖和了,还得?做大裤衩。
刚把五件裤衩子做好,就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入账250积分。”
离一袋面的距离又近了些,胡瑶把五件小裤衩子洗干净搭在院外的绳上,又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五讲四美,入账50积分。”
洗一件衣服10积分,被娃主动亲一口是20积分,不过只有一次机会。
亲来亲去的,只给一次分,不如洗衣裳划算。
等胡瑶把闲碎事做完,要做饭的时候,就见三娃带着五娃从小屋里跑了出来,俩人就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一边走一边捂嘴笑。
尤其是五娃,两只黑眼睛一直在滴溜溜地转。
胡瑶手里拿着炒菜勺子就站在厨房里,冲着俩个娃挥了几下勺子。
“你俩过来,干啥去了?”
三娃本来还在犹豫,可五娃就跟被什么勾着似的,闻着厨房香香的菜味摇摇晃晃地就跑了过来。
“嘻嘻嘻……”五娃跑过来的时候还用小手捂着嘴笑。
这要是没有事,打死胡瑶都不带信的。
“把手放下来。”
胡瑶刚才好像看到了可疑的颜色。
一只小手捂着嘴的五娃,变成两只手捂着了。
“不放。”
五娃的表现就像是偷吃了什么东西似的,不过胡瑶也想不出这么穷家破屋的,还能有东西可偷吃?
唯一会被偷吃的就是大白兔奶糖,被胡瑶给锁在大柜里了。
去了好几趟镇子了,连着买了快十把锁了,大的小的带铁链子的,只要是觉得?有可能用到的,胡瑶都买了。
家里不缺锁,所以俩个娃不可能敲开锁偷东西吃的,何况那屋还有庞团长媳妇在呢。
“把手放下来。”胡瑶无语地看着五娃。
五娃用眼睛瞅了瞅胡瑶,又瞅了瞅厨房的那个大柜,那是她的贵宾座位。
胡瑶继续,“一会儿有肉末炒白菜粉条。”
“粉条?”五娃两只手捂着嘴,已经不由自主地成了一只手了。
五娃爱吃粉条,还有土豆,尤其是炒得?软软的烧土豆,要是一起拌上米饭,那才叫好吃呢。
胡瑶看着已经开始动摇战线的五娃,她蹲下身把五娃拉过来,可在看到嘴角可疑的颜色时,胡瑶头上一堆黑线。
用手抹了下,不会错的。
“小五,干吃玉米面能消化么?”胡瑶还闻了闻,很香甜的玉米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