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茗芝虎躯一震,甭说是初甜,就算是个身高马大的男人也得思量几番再动手,毕竟她那一身肥膘肉也不是白长的。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两方要来一场旷世持久的撕·逼大战之际,王曦玉甚至已经使了眼色,让人把顾朝生拉远些,莫再伤了他,哪知初甜忽然吼了一嗓子。
“别动。”
许是声音大又显突兀,竟镇得全场的人瞬间静止,彷如被点了穴道似的。
“快看这五指印,拇指朝哪边?”
在场的人貌似被初甜操纵了一般,纷纷探究似的去看夏茗芝的脸。
有人小声嘀咕。
“拇指在脸颊右侧啊。”
因初甜用右手扇在了夏茗芝的左脸上,所以拇指指印自然是在左脸颊的右侧。
这时不用初甜再解释什么,已有人自发的去对比顾溪怜脸上的巴掌印。
“诶?表小姐的巴掌印为何是反的?”
询问的声音响起后,自然将在场其它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去,像观看马戏团里的猴子似的对着顾溪怜指指点点。
随即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
“对啊,为什么表小姐跟二太太的五指印相反呢?”
“难不成是用左手打的?”
“即便是左手也应该打在右脸上啊,可是表小姐的巴掌印是在左脸。”
甚至有人自发的去研究如何才能打出这么个五指印来。
顾溪怜见事情要败露,当即慌了,忙去扯夏茗芝的衣袖,小声道:“娘,既然表哥不愿承认,还是算了,我们走吧。”
委曲求全的样子。
夏茗芝虽然挨了打,但自知理亏,若是被人识破,别说女儿嫁不到大房,怕是事情传出去后也没人敢要拿自己名声威逼成亲的顾溪怜了。
她眼珠子精明的转了转,当即生出了一个主意,“哎哟”了一声,作势就要倒。
顾溪怜眼疾手快,忙扶了一把,担忧的问:“娘,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嫂嫂打的犯了头疾?”
“啧”初甜忍不住咂嘴,心想,都要遁了,还不忘黑我,你不仁,也别怪我无义。
“呀!”初甜突然指着顾溪怜的肩膀惊叫一声,“表妹,你身上有只虫子。”
顾溪怜当即推开身子虚虚靠在她身上的夏茗芝,“嗷”的一声尖叫,双脚来回跺着跳着,大喊:“快帮我弄下去呀,快呀。”
夏茗芝此刻也不晕了,忙哄着道:“别怕别怕,娘帮你找。”
“不晕了?”初甜哼笑一声,抱着双臂冷幽幽的又道:“既然病好了,那咱们就说道说道你冤枉我相公这事儿?”
“······”
顾溪怜见事情已败露,也走不掉了,立刻给夏茗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不要开口说话。
“嫂嫂。”她凄婉的叫了一声,道:“我脸上这巴掌确实是我自己打的,不过,是表哥拽着我的手打的,不信你问他。”
一句话便把责任又推给了顾朝生。
王曦玉至始至终都没开口,瞧见自己儿子又成了众矢之的,不忍心。
“既然溪怜不嫌弃做小,就嫁进来吧,至于聘礼,你们列个单子。”
不过是想要嫁进来,只要当不得当家主母,也不差那一张吃饭的嘴。多娶一房,兴许顾朝生能早些有个子嗣。
“不行。”初甜当即一票否决,她回身去看顾朝生,压了压心口的火气,柔着声音问:“你表妹说你打了她,你打了没?”
“没有。”
顾溪怜见状立刻站了出来,泪盈于睫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顾朝生,委屈着道:“表哥,你还是把事情的始末说出来吧,你不说,嫂嫂便不会信我,都以为是我在勾·引你。”说着,垂了垂眼帘,再抬眼时,已是红彤彤一片,好不可怜。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感情向来很好,你知道我的,我······”说到此,话一顿,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好不可怜。
“表妹”顾朝生支吾着叫了一声,满心满眼的舍不得。
“娶······”话刚开个头,初甜‘嗷’的一嗓子。“顾朝生,你想死是不是?”
许是火气十足的一嗓子,倒是把他接下来要讲的话全都吓了回去。
她虽然管不着他娶不娶妾,但是这顾溪怜一瞧就不是个省心的主儿,妥妥的白莲花绿茶·婊,大抵是干惯了行侠仗义为民除害的事儿,潜意识觉得,不把这小妖精做了,她对不起自己的名号。
“既然你解释不清楚,那么我问,你答,捡你会的说,懂么?”
见着初甜气的攥紧了粉拳,眼眶子都红了,顾朝生噘嘴闷闷的‘嗯’了一声。
“你为什么大早上要去表妹的闺房?”话问出口,还没等王曦玉蹙眉,初甜又自行否定掉,“不对,我重问。”
“你跟谁去的表妹房间?”
顾朝生:“顾朝阳。”
顾朝阳是二房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