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从未见过这样胆小上不了台面的人,将脸埋在官袖后面想笑不敢笑。
皇帝是从马背上得来的天下,见他的形状,胸中火气不觉中更浓了,“堂堂知州竟是这样的鼠辈。难道朕的天下没人了吗?”指着知州的鼻子,“你也是进士出身,怎能如此怯懦?”
天子震怒,满朝文武冷汗直出,齐刷刷的匍匐在地上,“皇上息怒,。”
河套知州跪爬在地上,自思要是现在自己再不为自己辩解,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此时文武大臣将他围得严严实实,众人大气不敢出的时候,他从人群中挪出身子来,“皇、皇上,臣有本奏。”
皇帝瞪了他一眼,就给你个死前申诉的机会,抬抬手,“你说吧。”
知州大着胆子掖掖鬓角的汗,伏在身前的地面上,“皇上,臣是为四皇子而哭。”
一句话下来,众人都变了脸。四皇子是皇帝的心痛肉,功在社稷。如今生死未卜,这知州怕是不想活了。众大臣不着边际的挪挪身子,省得一会儿彭一身血。
“四皇子带领臣、民兴修水道,亲力亲为,四处行走募捐,更是劳心劳力,如此年复一年,据今已有六年之久。此前,臣等力荐不必亲自建工,四皇子始终挂心民众前去坝堤,谁知道□□失效,皇子上前查看时,突然爆照。以致如今四皇子下落不明。皇上,老臣死不足惜,只请皇上再找到四皇子之后行刑,臣也就死而无憾了。”
皇帝久久不语。
在偏殿围坐着的皇上看重的几位皇子。其中数十皇子最是脾气火爆果断,闻言捶着桌子道:“哥哥们,听听,这样好的官儿。他的意思都是四哥自己的主意,就是四哥死了也与旁人没有关系。我要是父皇就拖出去立即砍了。”
六皇子素日与他交好,闻言都变了脸色:“十弟闭嘴,朝中不是你可妄议的。父皇自然会定断。”
十皇子话一说完就知道自己放肆了,不说四哥是不是死了。从自己嘴中说出去倒像是自己在咒他死,再者刚才的话有取代父皇之意,父皇最忌惮儿子们盯着他的皇位,要是好事儿之徒将话传到父皇的耳朵里,自己又要北雪藏了。
九皇子在军营听闻此时,立刻打马回朝,这会儿翘着二郎腿,玩弄着手上的翡翠扳指,转头看向二皇子,“四哥一定不会舍得抛下咱们的。回来是早晚的事儿,二哥你说是不是?”
二皇子是宫中的菩萨,性子最软,最好说话,见有人问到自己,低着头想了半天,“四弟他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回来。父皇到时候一定会高兴的。咱们还是请走父皇出去寻找四弟,省下只在这里等消息,干着急。”
六皇子望了一眼其他人,在以后的与十皇子眼神相接,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九皇子将在手中旋转的扳指一顿,抬眼仔细看了看二皇子。二皇子依然低头看着身前的地面,没什么表情。他笑了笑,“这个主意倒是好。各位哥哥怎么想?”
十皇子已经站起来,“既然我们决定了。咱们现在就去前殿等父皇。”
余下三人皆不动弹,九皇子发话了,“不用着急,咱们再听听这个知州怎么为自己开罪,怎么为四哥歌功颂德。”
十皇子见众人不动,自己也没法子,心生气恼,一屁股坐下,嘴中嘟囔道:“说的也是你们,不动作的也是你们。”
前朝上只余下,知州的哭声在大殿上来回飘荡。过了半天皇上问道:“河道可是修好了?”
知州鼻涕横流,“最后一道河渠炸开了。依然完工。河套地区的民众十分感念皇上的恩德。”
“是吗?这都是四儿的功劳。谁知道这孩子这样倔强。唉,罢了。传下去沿河寻找。找到皇子者加官进爵。”指着知州,“你就去等着吧。找到皇子同样加官,要是找不到你就陪他吧。”
知州前襟、袖口都是鼻涕也顾不得了,忙跪在地上,“谢皇上不杀之恩。四皇子有皇上的庇佑定能遇难成祥,平安回来。”
偏殿中,皇帝审视自己的几个儿子,不由得不叹息。自古儿孙满堂是无边的福气,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请命的儿子,儿子多了,也不是好事儿,“你们去吧。要紧要将四儿找回来。你们是兄弟应该连心,早去早回。”
四人齐齐跪拜领命,去了。
皇帝身边的公公,边给皇上换下朝服边道:“皇上,贵妃那里病了,一早就打发人了。”看了看皇帝脸上不变的神色,又道:“贤妃那里一早也来人了,说皇帝夙夜劳累,给皇上备了小火慢熬了的山药枣子粳米粥,这会儿正好吃呢。皇上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