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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31(2 / 2)


这番说辞细细计较起来仍有不少漏洞,可是萧寅初现在也没把事情查清楚,只好作罢。

“闻喜谢谢大皇兄为我报仇。”萧寅初朝他行了个礼,又站起来朝里张望:“父皇呢?”

蒋皇后暗地松了一口气,亲切地拉着萧寅初的手往里走:“你父皇听说你犯险都急病了。”

内殿垂着明黄帐缦,越往里药味越浓,赵王躺在龙榻上,安详睡着。

蒋皇后轻声:“刚才用过药睡着了,再醒怕是要明日了。”

赵王虽然昏睡着,但是面色红润,呼吸平稳。

萧寅初扑到床前细细察看了一会,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蒋皇后在背后温柔地说:“看看你这一身脏的,随母后回宫,好好梳洗一番吧?”

也只好这样了,萧寅初嘱咐汪禄好生照顾这里,随蒋皇后一起走出太极宫。

萧章似乎很忙,从妹妹手里接过手炉:“不能好生陪妹妹说话,有些可惜了,前些日子东宫采买得了一些小玩意,一会皇兄派人给你送去。”

萧寅初乖巧地点头,福了福身子:“恭送大皇兄。”

太子朝皇后行礼后离开了,蒋皇后眼里的慈爱像要溢出来似的:“看到你们兄妹融洽,母后再高兴也没有了。”

“母后,儿臣有些累了。”萧寅初装作一副羸弱的样子:“这两日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

这还了得,蒋皇后连忙叫人准备轿辇,让桂嬷嬷亲自把公主送回栖雀宫。

自己还不放心地送到太极宫外,又是一副亲慈子孝的互动。

轿辇在漫天的大雪中,慢慢走向栖雀宫。

蒋皇后在廊下站了许久,直到雪地上的脚印被完全覆盖,半个身子也快冻僵了。

喜春心疼地为主子披上斗篷:“天儿太冷,您快进来暖暖吧?”

进入殿里,冻僵的身子才有了些生气儿,蒋皇后呵了一口寒气,问:“陛下怎么样了?”

“睡得很好。”喜春轻声:“您已经不眠不休照顾三日了,不如今夜就回宫去睡吧。”

蒋皇后很少宿在太极殿,对这里的一切都很不习惯,她年纪大了,几天没睡好感觉十分疲惫。

揉着眉心应了,嘱咐:“叫常山盯好太极宫,一丝差错都不能有。”

喜春一喜:“您放心吧,常将军会办好的。”

中宫的人的簇拥着皇后离开了。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常山吩咐提前关闭太极宫的四道大门,随着宫门被一道道合上,深宫重归寂静。

萧寅初回到栖雀宫,先料理了一下这几天的宫务。

花镜为保护她受了重伤,还好捡回来一条小命,正躺在床上养伤,萧寅初去探望她,心疼无比。

花镜虚弱地笑:“奴婢没事,医女说再要半个月就可以重新伺候公主了……”

萧寅初连连摇头:“你好好养伤,等伤全好了再回来,”

花镜自责自己没用到了极点,不然不会害公主被歹人欺负。

“这又不是你的错。”萧寅初安抚道:“罢了,你先歇息,本宫走了。”

花镜挣扎着想起来,被萧寅初按回床上:“你有心了,不必下来。”

说着,她转头吩咐四下好好照顾,便带人回内殿了。

沐浴后,又用了些餐食,萧寅初回了寝殿。

以前她身边贴身内务大多所由花镜负责,如今新换了花月,有点不习惯。

花月正要伺候公主更衣,萧寅初按住衣襟:“算了,你也累了,下去罢。”

花月的手一顿,立马跪下:“奴婢没伺候好您。”

“不是你的错,”萧寅初:“出去罢。”

“诺,那……奴婢们先下去了。”花月看出公主心情不是很好,只好带着小宫女们退下去了。

雪景如画,栖雀宫十分安静,只有窗外‘簌簌’的落雪声。

萧寅初走到烛塔前,用银钎子拨弄烛芯。

回想着今天蒋皇后的一番说辞。

她没有比较有力的证据反驳蒋皇后的话,现在赵王昏睡,又没有能做主的靠山——更何况她能证明什么呢?

如今朝中形势像在迷雾中探花,每个人都各有目的,她孤掌难鸣,难办得很。

出神之际,宫门发出一声轻响:“哒。”

“谁?”她一下惊醒过来。

殿里十分昏暗,萧寅初想了想,奔向旁边的八宝格——上面有萧何送她防身的匕首。

一双大手忽然从暗处伸出来,一只揽了腰,一只快速捂住她的嘴。

萧寅初瞳孔一缩!

下一刻被人狠狠压在墙上,肩膀撞得生疼!

那人将她双手扭在身后,声音森冷:“你跑啊?”

秦狰阴冷地看着她如玉般的侧脸——这丫头回来后已经把自己洗干净了,现在白白嫩嫩的,浑身香香软软的。

可是他,在清泉山找了她一整日——

不仅一身臭汗,还因为心急如焚几度伤了自己,虎口上的撕裂横贯掌心,现在还在泊泊流血。

软软的发丝覆在手上,让他恨得牙痒,恨得心口像被熔浆烫过。

又闷又疼。

“唔唔!”萧寅初尝到了一丝咸味。

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以后拼命挣扎——这混蛋!这是在做什么!

“解释。”

她挣扎得太用力,让他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开了,鲜血一滴滴打在地上。

秦狰双目赤红,将伤口悬到她上方,任凭一滴滴赤红染了她嫩白的双手。

萧寅初觉得双手一凉,接着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动你啊?”秦狰俯身,撩开她肩上的长发,轻轻咬住了她肩上的衣裳:“萧寅初,你到底有没有心的?”

手上的桎梏略松,萧寅初避开他的靠近:“你……居然敢深夜闯宫!”

隔着布料,她削瘦的肩骨若隐若现,贴上去还会微微颤抖,温热鲜活——

秦狰口气森然:“让你好好呆着,一转眼就跑了,以后是不是要将你时时绑在身边?你才会乖一些?”

萧寅初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为这事。

秦狰见她不答,以为死鸭子嘴硬,又隔着衣裳狠狠咬了她一口:“还学会把挑灯绑起来了?”

“你可知长生殿忽然被毁,若不是挑灯醒得早,他就要被埋里面了!”

“啊?”萧寅初挣扎着回头,腮帮子上忽然被狠狠蹭了一下,多了道黑黑的印子。

“狠心的小东西!”

她和逍遥生对峙那会,山下那惊天动地的一声,原来是长生殿被毁的声音。

“他还好吗?”萧寅初心虚地问,她想逃走,可没想过要挑灯的命。

秦狰眼中一暗,凉凉地说:“好着呢,没死。”

萧寅初闷闷应了一声,扭了扭身子:“你放开我,墙好冷!”

秦狰将她翻过身,双手依旧压在头顶,恨恨道:“你该如何赔偿本君?”

萧寅初被扑面而来的汗味冲得一扭脸:“你身上什么味啊!离我远点!”

秦狰身上何止狼狈,脸上全是汗混杂着尘土,形成一道道脏污。

在轰然倒塌的长生殿找了她许久,许久——整颗心像被掏出来,又狠狠踩碎在地一般!

一遍遍怪自己不该离开,不该只留一个人给她。

如果不是手下及时找到莲花池里昏迷不醒的挑灯,只怕他大手一挥,会直接叫人屠了清泉山!

而她呢,轻轻巧巧,毫不留恋,回邯郸了。

还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香香软软的。

“你……你要干嘛?”萧寅初倒是想他估计要生气的。

但是她没想过,这厮居然敢闯宫!

“我告诉你,这里是宫里,容不得你放肆!”

秦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俯身欺上:“宫里如何?我就是在这里欺负了你,又如何?”

萧寅初撇过脸,憋着气,喃喃:“有……这么生气吗?”

“你说呢?”秦狰看着她白皙娇嫩的脖子,忍了许久没有一口咬上去。

这小混蛋惯会得寸进尺,就是仗着他不舍对她发狠生气!

萧寅初避开他,忽然看见自己满手的血:“你……”

下一刻,毫不意外看到了秦狰右手虎口上血肉模糊的伤——

“你疯了?”

这么深的伤口,得疼成什么样啊?

“是啊,疯了。”秦狰左手扳正她的脸:“为了找你!你说你狠不狠心?”

萧寅初被迫与他对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秦狰幽深的双眼,像要将她吞进去一样涌动着狂热。

她有些不懂——秦狰对她莫名其妙的感情是从哪来的?

原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兴趣。

这样看来……比她想的多很多。

“你……这么生气干嘛?”萧寅初避开他的眼神:“我只是想回来而已。”

当然还想干点别的,但是这事不能让秦狰知道。

“你莫名其妙骗我去清泉山,我都没怪你!”

萧寅初反将所有的事推到他身上,十分娇气:“山洞里很冷,我不喜欢!”

还怪起他了!

秦狰恨恨地闭上眼——这没良心的东西!

“所以你就这般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萧寅初瞪眼:“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还是不让你吃饭了?”

秦狰忽然伸手捏住萧寅初的后脖颈,那里温热又纤细,接着俯身,强势又凶狠地吻了下去——

平白让他担心了一天一夜,平白让他煎熬了一天一夜,起码得讨要一些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我今天更新好早?('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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