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清再三地向她叮嘱着。
他凑近过去在她的面颊上,深情地印下了浅吻。
浅叶被他的浅吻弄得面颊烧红,心头的寒意全部都被驱散了。
两个人正打算分开,结果外面却传来了响亮的马蹄声。他们的新家地处在山坡之上,所以视野非常的开阔,他们听到了声响张眼看去,便看到了小队的人马正沿着山路奔跑而来。
来者所策骑的都是高大的骏马,奔走的速度也非常快,转眼间就抵步了山坡下面。
“云清哥哥?”
浅叶惊疑地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了谢云清。
在他们这条小小的山村里面,懂得怎样骑马的就只有他。
除了孟天杨带着妻子回娘家,她还从来不曾有见过马队,如此大阵仗地出现在村子里面。山坡之上独门独户,小队人马显然是冲着他们而来,而她是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浅叶,是姐夫!”
谢云清的目光非常敏锐,分辨出了孟天杨的身影。
他被随从簇拥在中间,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位披着厚厚狐裘的中年男子,因为相隔得太远的缘故,他一时间没有分辨出来他到底是什么人。
孟天杨同样也是披着厚重的披风,浅叶完全是分辨不出来。
“爹,姐夫回来了!”
谢云清朝屋子里面喊了进去。
“天杨?”
谢进兴非常意外地,抱着儿子走了出来。
几个月前谢云清跟浅叶成亲的时候,女婿才陪同着女儿返乡,他在都城中事务繁重,轻易是不可能走开的。但是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他怎么又回来了?骤然间听到谢云清开口,说孟天杨带着人马回来了,谢进兴只以为是他弄错了。
吴秀英在厨房里面听到声响,也赶紧擦干了双手走出来。
屋子里面的客人都被惊动了,在村长的带头下全部都掀开门帘走了出来。
小队的人马很快就奔上了山坡,随从训练有素地散开,每隔几步就有人设岗置哨,勒停了马匹伫立在山路之上。
最后策骑着马匹抵步了门前的,就只剩下孟天杨和另外的男子。
谢云清斜挑起浓黑的眉梢,他跟随在姐夫的身边多年,熟知他的性情不是喜欢张扬的人。眼前这样严阵以待的架势,并不是他做事的风格,那名跟随着他同行的中年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姐夫!”
他举步向着孟天杨迎接了过去。
浅叶眼见他只穿着薄衣,便踏进了雪地里面,想要把他唤回来但又知道不恰当,只能够是看着他走过去打开了院门。
孟天杨和中年男子,在篱笆墙外面翻身下马。
其中的一名随从跟随了过来,从他们的手中把缰绳接了过去,然后把身形俊朗的马匹拉走了。
“云清,我回来得很凑巧,你今日是搬新居了?”
孟天杨站在老槐树下面看着他开口。
他打量过自己昔日居住过的地方,旧草房都被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结实牢固的砖瓦房。他带着妻子离开了村子,这处草房后来也丢空了。谢云清有托人带家书给谢水蓝,在信中提及过他和浅叶修新房的事情,但是他来不及回信便带着人马回来了。
回想起自己当日,因为爹娘战死沙场,而伤心地离开了都城,独自隐居在这处小山村,他不由得百感丛生。他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轻易不肯与其他人来往,假若没有遇上谢水蓝,他直到今时今日还过着,在山林里面独来独往的日子。
他的小舅子要比他幸运得多,他从小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他和浅叶虽然经历了波折,但最终还是顺利地成亲了,他们小夫妻俩人的感情融洽,实在是让很多人羡慕。
“姐夫,你不会是特意回来祝贺我的吧?”
谢云清迎看着自己的姐夫的目光。
孟天杨是当今的天子亲封的年青将军,能够在他和浅叶成亲的时候,抽空离开都城一趟都非常不容易。所以他知道他这日回来,绝对不是为了祝贺他搬迁新居。他的目光带着疑问地,看向了他身边的中年男人。
在他抬眼询问地看过去的时候,对方的目光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厚衣也不穿就出来了?”
狐裘的帽沿下面,是中年男子俊朗的面容。
谢云清看着他解开了狐裘,然后展开披到了他的身上。
棕黑色的狐裘披风,非常的厚重和暖和,带着陌生的中年男人的体温,如同是展开了巨翅的大鹏鸟,把他严密地包裹了起来。
“我——”
谢云清错愕地站在了原地。
能够让他的姐夫亲自陪同着前来的,绝对不会是普通人物,况且他们随身所带的侍卫,是如此的训练有素。
他抬起了头看着眼前,被岁月打磨过的面容。
对方的目光看视了过来,他曾经在孟天杨的伯父身上,见识过这样如同是江河大川般沉稳有力的气度。如今这样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就出现在他刚刚修建好的新居前面。他纵使是跟随着他的姐夫,经历过不少的大场面,但是眼前骤然间兴起的变故,还是让他措手不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