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湘兰给凤池毓做妾后第一次进宫,以往她是风光最盛的和顺郡主,这一次她没有奢华的马车,没有多个随身的婢女。
她坐的是九皇子府的马车,随身也就春如一个丫鬟。
天壤之别,可湘兰并不后悔,反而比起以往,她现今自由散漫多了。
春如跟着湘兰随行,不忘嘱咐道:“小姐,千万别望了见到皇上和贵妃娘娘行大礼。”
“我知道了!”
湘兰进了宫,宫门口等候着她的是贵妃身边伺候的总管太监。
湘兰行了礼,公公见状客气回了礼。一路上公公还不望介绍走过那个宫廊,左右边都是什么宫殿。
湘兰到了御书房,她整了整衣着在外等候。
公公前去通禀,没一会便请湘兰进去。
湘兰怀着忐忑的心跨进了宫殿门槛,她低着头,小步子走着。
她偷偷瞧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以及侯在一旁的姑母。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抬眼看她,她慌忙跪下道:“湘兰叩见皇上,贵妃娘娘。”
皇帝是很喜欢湘兰的,湘兰乖巧又长得同贵妃少女时期的样貌相似,故而对她偏爱了些。
“起来吧!”
湘兰起身,依旧没敢抬眼。
皇上见湘兰比以往拘谨了些,甚觉得奇怪便看向贵妃。
贵妃对这外甥女也是偏疼的,见她唯唯诺诺少了一些灵气,故而猜到定是她所生的孽障所为。
她满是心疼,柔声问道:“住在阿毓那还习惯吗?他可有为难你?”
湘兰回想了下,摇了摇头。
“前些日阿毓跟顾相打了一架,你可知是什么原因。”
湘兰觉得这事她是有责任的,可不能说。她想了想,只能将此事全推给自家表哥。
“九殿下和顾相打起来这事湘兰有所耳闻,听府内的丫头说,殿下恋上了柳家小姐的样貌,将其绑架来相处了一晚上,次日才放了行。”
湘兰说的很含蓄,可皇帝和贵妃都是过来人,已经了然于心。
无非就是凤池毓将柳知絮给睡了,给顾相戴了绿帽子,不然这顾相怎会新婚夜弃新娘而去呢?
皇帝有些臊的慌,轻轻咳嗽了两声。
皇贵妃也觉得没脸,自家儿子好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府里的女子都成群了,比这皇宫后院还要多。
贵妃想了想,迟疑问道:“湘兰啊~本宫且问你,让阿毓给顾相道歉这条路可行吗?今日朝臣都在参阿毓,要让皇上惩治阿毓。”
湘兰听后,猛地抬眼看向皇上和贵妃,奇怪的问道:“为何要去给顾相道歉?”
“阿毓将顾相打的下不了床,病卧在床,派去太医说伤势严重还未苏醒。”
“可是表哥他也伤的很严重,昨日还发热做噩梦说胡话。”
皇上听后关心的问道:“如此严重?朕派太医去瞧瞧。”
“皇上,那孽障皮厚肉糙的能有什么事?定是装的!”
“……”
湘兰觉得姑母不地道,怎么说表哥也是姑母肚子里出来的,怎可这般说自家儿子。
“湘兰,朕和贵妃传你来就想问问你这事要怎么办?去好好道歉的几率有多大。”
湘兰并不想凤池毓降低身份给一个臣子去道歉,那顾清麟又不是个好东西,掐她脖子灌她鸩酒这事她是记着的,如今还扬言不放过她。
这般卑鄙小人为何要给他道歉!就算表哥没志气的去了,她湘兰也不答应。
“不可!皇上,娘娘,表哥这人有多糟糕,我不了解皇上和娘娘还不了解吗?他都能将顾相给打重伤,指不定去了瞧见奄奄一息的顾相,幸灾乐祸的补上两脚呢~”
“……”
“皇上,娘娘,你们可别不信,表哥很凶的!他都不顾及顾相和柳小姐已有婚约,把柳小姐给强占了,可见也是不将顾相给放在眼里的。顾相找来揍表哥,表哥也没觉得愧对大大出手,可见表哥是真的不怎么将顾相当一回事,若是前去道歉,心头念着柳家姑娘,想着顾相死了就能娶了柳家姑娘,指不定真会补上两脚送顾相归天。”
这话绝对是夸大其词,可贵妃和皇帝都听进去了。
贵妃心里苦啊,回想当年罪臣刘家一门抄家灭族,凤池毓这小子为刘旭阳这女子绝食威胁抗衡,若不是念在就这么一个儿子,她才不会去求皇上。她在皎月宫外跪了一天一夜,忍受皇帝同其他妃嫔欢好,皇帝怜惜她最终答应了她的请求。为此她去静思庵吃斋为皇帝祈福,白白给了别的女人机会,为其诞下十皇子。
遥想当年这孽障同廖将军的儿媳妇发生奸情,远在边疆的廖少将军战死沙场,这小子迫不及待将白柒儿收回了府,气的廖老将军中风卧床。皇帝大怒,作为母亲的她难辞其咎,只能替儿子行过。她自请出宫救济扶贫,为皇帝积攒福泽。短短一月,皇帝另有心欢,为挽回皇帝的恩宠,她不但花精力伺候还得花时间斗垮年轻的狐狸精。
如今她容颜老去,曾经那些年轻的狐狸精被她斗垮的一蹶不振,只有她荣宠不衰,怎能在被不成器的儿子拖垮呢?
贵妃这般想后,立马道:“皇上,不可让阿毓去给顾相道歉,万万不行啊!”
“那该如何是好?如今朝堂的大臣都等着朕做决定呢!”
皇帝愁眉不展,心累的不要不要的,只能直溜溜的看着湘兰,想着湘兰能有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