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念说完那句话,四周都沉默了好一会,只有狗子低低的呜呜声。
它可能是在努力学习猫叫。
连念被自己的这个想法伤到了,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她的玻璃心受不了这打击,不大开心地横狗子一眼。
她耷拉着眼角,示意把它放了,颇为失望地说,“算了,我们有缘无分。”
易深言忍不住笑出声,帮着解释一句,“这狗还小,被人握着两只前爪不舒服,呜呜叫很正常,放开就好了。”
抱狗的是体育队队长,赶紧放开狗爪子,果然不再呜呜叫了。
小狗睁着湿漉漉的黑眼珠,四周看了一下,高大健壮的体育队众人,和不是体育队却看起来更不好招惹的易深言。
以及貌似又矮又无害的连念。
它依靠动物的本能,果断投向连念的怀抱。
这显然是一个错误的选择。等到班级集合,连念才放走它。
一班的队伍已经聚齐了,正在不安分地交头接耳,交换着对吃到的瓜的看法。
“我还真以为江心叶是无辜的,毕竟再不要脸的加害者,也不可能让受害者出面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吧……真是没想到啊。”
“江心叶和连念多大仇啊,智商不够还学人家陷害,偷鸡不成蚀把米。”
老师也没阻止他们说下去,自己竖着个耳朵听学生八卦,看连念和易深言走过来了,确认了人数,立刻宣布解散。
连念把篮球扔给班级的男生,笑道,“会长帮你们薅到的学校羊毛。”
男生中有一个反应快的,立刻伸出手臂接着,球准确无误地落到他怀里。
他接过球,在指头上转了一圈,说,“不是学校的,是校长,这些设施直接归校长室管,薅他的我们心安理得。”
看来张校长是真不受欢迎。
还满是骚操作,他怎么在这个学校占校长位置占了这么久的?
连念挺遗憾地说:“早知道我也来一个了。”
那个男生有种志趣相投的感觉,悄咪咪地凑过来说,“你也不喜欢他?”
“朋友,你很健忘啊,高一新生刚开学那天的事就忘了?”连念挑眉,有点意外,“不过,校长连这个都管?”
球被转手给了其他人,那个男生解释,“不是连这个都管,是就管这个。”
“学校上有董事会,下有学生会,中间还有一帮教导主任,他的什么工作都推给这三个。
他又不能什么都不管,又怕被说不干活,就管点采购财务之类的。”
连念看了易深言一眼。
难怪他一天有一半的时间都耗在学生会上,动不动就开会写报告,校长不干事啊。
连念穿越前也管学生会,她那会不怎么忙,校方努力给高三的学生会减负,一再声称精力是用在学习上。
她甚至还能抽出时间去练柔道。
再对比易深言,简直不要太惨,忙得像只社畜。
她用手肘轻轻捅了身旁的易深言一下,小声问他,“哎,校长这么奴役学生会,你应该是可以辞职不干的吧?”
易深言笑了一下,“可以,但我不忍心其他人替我受苦。”
连念偏头看着他,眼里写满了不信。
易深言就笑了,“以后也是要管家族企业的,只会更累更忙,现在权当练练手。”
话说得坦诚,却是贴近她耳朵,以只让她一个人听见的音量说的,“顺便积累经验和人脉,没有好处,我怎么可能会做白工?”
也是,他看起来就不像是让自己吃亏的人。
连念唔了一声,“这岗前培训挺早的。”
不过学校学生多少都有这个意识,但仅限于交几个土豪学霸朋友。
还真没有几个肯在枯燥学习之后,还牺牲玩游戏的时间,去替校长为人民服务的。
连念认真思考着,也没发现他们这个贴耳朵说话的姿态有多引人注意。
不过就算发现了,她也不会在意。
他要不想被别人听到谈话,就只能这样咬耳朵。多正常的悄悄话方式。
但其他人不这么想。
下课铃响了起来,一班同学出了门,向两人撇开一眼,眼神又是惊奇又是满含深意。
有好事的凑过来,挤眉弄眼地问了句,“你们还不去吃饭啊,搁这干嘛呢?”
连念想了一下,“吐槽校长?”
“饭点吐槽校长没毛病,”那人说,“也不知道校长从哪整来的承包商,饭又贵又难吃,猪都看不上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