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的笔悬在空中,半晌,又放了下来。
想要写什?么,但是脑子里却又满是那摩罗奸细的事情。他知道那摩罗奸细若是这一次不能够得手,怕是就再?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只是,眼下他心中再如此焦急,却没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样的大雪,那林家娘子就算来回最?快也要五日以上,若是雪再继续下大,变不说没落奸细的事情,怕是这大雪之灾,也要让他心焦了。
再?三思虑之下,风大人还是提起笔来,给京城去了?一封书信。
信,是写给羊晟睿的。
此时此刻,京城,羊晟睿才刚刚平安回到了地方。
他刚一进京,就有消息传到了圣人耳中,一辆轿子立即到了城门前来接人。
“羊大人,圣人知你回京,请你速速入宫面圣吧。”
一位内侍看着满脸风霜的羊晟睿,恭敬地说道?。
谁不知道羊晟睿是天子近臣,颇得圣意。
羊晟睿脸上写满了憔悴,原本俊美的脸庞像是忽然苍老了?几岁,眉毛上满是霜雪,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不大好闻的气息。
连续赶路将近两个月,便是他,也觉得快要嗖得有味儿。
本还想洗漱一番再面圣,见内侍过?来请,羊晟睿便知道,怕是圣人,等不得那些时间了。
当?下他也不推辞,直接钻进了?轿子了?,“那便快快赶路,莫让圣人久等了?。”
“是,起轿!”
轿子稳稳当?当?快速向前前进,京城到底比南城要好上许多,这城里的雪被扫得干净,倒是方便多?了?。
宫内。
圣人听闻羊晟睿入京之后,便一直盯着一处在发呆,久了?,伺候的内侍忍不住轻声开?口。
“圣人喝口茶吧,暖暖身子,已经遣人去接羊大人了?,想来圣人喝杯热茶的功夫,也该到了。”
“也是。沏一壶好茶上来吧,羊晟睿倒是个爱喝茶的,不过?怕是他这些日子在外头,也没有什?么好茶让他喝的。”
圣人点点头,抓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冷茶。
“圣人……”那内侍见状连忙跪下,圣人看了?他一眼,也不责怪他,“寡人自己喝的,与你喝干?去沏茶去吧,你说得对,再?过?一会儿,他便该回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道?声音传唱。
“羊晟睿大人觐见!”
“好!果然到了,快,让他进来!”
羊晟睿一进入大殿,立即跪下,“臣羊晟睿有负圣恩……”
“好了,那些客套话便不要说了,快起来,与我说说,你去探查的消息究竟如何罢。”
圣人挥挥手,这都什么时候了?。
“是。”
羊晟睿立即利落地站起身来,然后后退几步。
圣人见状,凝眉道?,“你离寡人那么远作?甚?”
已经闻到了气味的内侍默默地屏住了鼻息,他听闻羊大人一路从南城赶回来,想来,在路上,应该也吃了?不少苦头。
这气味闻着,像是有些时日不曾洗漱过了?。
果不其然,羊晟睿下一秒,就难得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这赶路匆忙,途中臣餐风饮露,不曾好好歇息过,这身上难免有些气味,怕是会污了圣上……”
“醒了?,寡人知道了?,那你就站在那。”
圣人这时候才记起来,他这个可怜的臣子被自己送去南城没多?久,又匆忙赶回来的事情,心里忽然有那么一丝的心虚。
羊晟睿好歹是今科状元,骑马游街的时候好歹也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个,现如今这么看着,哪里还有当?日的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这副样子若是说出去,只怕闻着伤心见者落泪了?。
得了?圣人的批准,羊晟睿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站在大殿另一边去,他这身后还站着一个内侍呢,没得把他给熏着了?。
没想到这羊大人还注意到了自己,那内侍立即冲着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虽然他是个没甚地位的内侍,但是羊大人这番好意,他自然也会铭记于心的。
“说说吧,你去了这一趟南城,有何收获?”
圣人也看见那内侍那个笑?容,倒是不太在意,只盯着羊晟睿问道。
“还请圣人耐心听臣仔细道?来。”
羊晟睿站在大殿之下,捋了?一下思路,才慢慢地开口,将他在南城所见所闻,一一说了出来。
“照你的意思,你觉得南城如今的情形,已经是刻不容缓了??”
圣人听他说完,又听他说起风大人关于摩罗的猜测,脸色越发的难看。
那摩罗不过?是个小国,竟然存着这样的不臣之心!
更可笑的是,上一任南城的州官,同?样是恩科出身,但是却如此还无作?为,竟然到了现在,才被发觉,这南城有如此隐患!
“臣私以为,如今南城既有摩罗虎视眈眈,又有西北流民不时骚扰,那西北动荡,至今依旧摸不清西北的近况,南城虽然有风大人守着,但是风大人如今势单力薄,上任不久,那西北又有重兵在手,若是西北一旦出事,只怕是南城是守不住的。”
“再?者,那摩罗究竟意欲何为,至今依旧摸不清底细,而且臣最担心一事,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