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喝完后她强忍着嘴里的苦涩，看着眼前的人问。
不管怎么说，对方都算是“救”了她，总该知道对方叫什么。
“我叫牧冬，你不觉得苦吗？”牧冬回答着，语气有些不可思议。
君云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有些迫切的询问牧冬另外一件事。
“你说是你救了我，那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家。”牧冬老老实实的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回答。
“属于哪里。”君云袖额头青筋蹦跳，这娃是不是有点傻乎乎，她问的是这个么。
“瀚海行省梧桐大道478弄369号。”牧冬也没多想，直接说了出来。
君云袖绞尽脑汁想华夏有什么地方叫做瀚海行省的，她只用了不到一秒钟就得出了答案。
——根本没有这个地方，所以她现在到底是在什么鬼地方。
“瀚海行省属于哪里。”
“天枢河界。”
完了，又是一个没听过的地名。
“我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她低头看着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双手，提不起一点的劲。
“刚才我听到你说什么筋脉断裂。”
牧冬看她低着头，有些不忍心说出医师的判断，对于一个修者来说，落到这样的地步，那还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更别说君云袖还是个女人，一张脸被毁成这样……牧冬心里思绪乱飞，可能生不如死吧。
这想法要是让君云袖知道，她可能会喷牧冬一脸。
在她做人的宗旨里，排第一的就是生命诚可贵，她是不会寻死的。
“你能告诉我你看到我，到救回来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么。”君云袖的语气很友好。
只是配上她那有些喑哑的声音，再配上她的外表，活脱脱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当然没有问题。”牧冬抖了抖身体，下意识的点了下头说道。
时间回到三天前。
小界河附近。
牧冬和往常一样晨练，这个时候的路上都还没什么人，他沿着小界河旁的道路跑着。
不经意间一撇，发现大半根须沿着河岸生长的柳树树根边上，似乎有一个白色混合着红色的人影躺在那里。
“看着怎么有点像是个人？”牧冬停下来，往前跑了两步仔细看了看。
他看见了那个人的样子，顿时胃里有些难受。
那人黑色的发丝湿漉漉的覆盖在脸上，从牧冬的角度，能看见脸上那血肉外翻纵横交错的伤口。
身上一袭素色白衣染着鲜红，手里死抓着一柄剑不肯松手。
牧冬直接吓的呆住了，修者之间比斗见血是常有的是。
但这里可是瀚海行省，竟然有人会被打成这样。
心中犹豫挣扎略过不提，牧冬最终咬牙翻身踩在了不太坚固的泥土上，伸手去拽生死不知的人。
“还没死？身为修者不能对同道见死不救。”牧冬暗想着将人拉扯着过来后，才发现是个女子。
一个昏迷的人，在这样被拉拽后。原本还手中断剑应声而落，落在了河边淤泥上。
牧冬捡起来，发现这柄剑上铭刻的灵纹道符，原先应该是一柄灵剑。
而现在，死寂的长剑不在灵动，唯有那墨色的剑穗被晨风微微吹动。
牧冬先将人背在背上，断剑握在手中，飞快的往家里跑。
……
“回到家以后，我请了医师过来。”
“医师说你手筋脚筋都被挑断，奇经八脉全部撕裂。还有你脸上的伤，那些伤口太深，医师说可能没有办法复原。”牧冬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已经不再流血的伤痕上。
就算他已经看了三天，可如果猝不及防之下看见，牧冬还是会有一种惊吓的感觉。
自己的脸，真的毁了么？君云袖愣愣的出神。
前面什么手筋脚筋奇经八脉她听不懂，但这句话她听明白了。
“有没有镜子，我想看看。”她微微垂下头，扭头看着牧冬道。
不管有没有毁容，君云袖只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
牧冬找了半天找出了一面小镜子，于心不忍的放到她眼前。
君云袖的目光落在镜子上，看到镜子里那丑恶的和鬼没有两样的脸，她的大脑直接宕机。
忍住要脱口而出的尖叫，君云袖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情绪，同时不停的默念着冷静冷静。
五分钟，她语气近乎漠然的开口。
“我的伤还有没有治好的可能。”
手脚没力大概和手脚筋被挑断有关系，脸也被毁成了这样。现在的自己简直就像个怪物，君云袖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