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父无母,亦无权势。”
“那一定就是江湖中人了。”
夏芝研心中微微有些心惊,才几句话竟然让他猜出来了。
“不是,只是一介布衣。”
“从商还是从文呀。”
“我竟不知王爷叫我来就是为了问他的事情。”夏芝研忍不住笑。
王爷见她笑了,也忍不住道:“看你们俩关系不简单的样子,容我冒昧的问上一句,你们已经私定终身了吗?”
这个问题一出,夏芝研立刻收回了所有的笑容,他真的好厉害啊。也才照过一次面,就这样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情。
倒不像是传言中那么没用的逍遥王爷了。
夏芝研看着他,第一次说了违心的话:“没有。”
王爷挑了一下眉毛道:“既然没有,不知小王是否也有这个机会呢?”
……
夜幕已深,夏芝研才回来,自己的房间竟然灯火通明。不大的房间里挤满了人。夏芝研下意识的把腰间那双鱼玉佩藏到了袖口里。
刚一进门就笑了:“好热闹呀。”
大夫人,大姐,二姐,四妹都在这。安氏从来不踏足这里,今儿也不例外。她们几个主子,再加上一大屋子仆人丫头,看上去显得地方十分狭小拥挤。
大夫人脸色有些冷,对四妹夏玲玲道:“这里是大人的事儿,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母亲。”夏玲玲一走。
夏芝研的心里顿时警惕了起来。
大姐在旁道:“今儿太和郡主叫你有何事?”
“只是赏荷花。”
“怪不得今儿打扮的如此亮眼,原来是有贵宾邀请呀,我就说嘛,咱这三妹非池中之物。竟早早的攀了高枝!”说话还是哪样阴阳怪气的,怪不得大家对她向来没什么好感。
“大姐此话怎么讲?”
大姐冷笑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妹妹并不清楚,还望姐姐指点。”夏芝研还真是看不惯她那阴阳怪气,拿腔作调的样子。
大夫人道:“研儿,我素来对你不薄,如同我的亲生女儿,每次你有什么过错,我也念得你往日的好,既往不咎了,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今儿还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看来夏家还真是管不了你了!”
“母亲何出此言呢?”夏芝研一脸严肃。
“诺,你瞧瞧,这是什么?”说完往地下扔了一个香粉盒子。
是紫檀木的盒子,带有一股清心的香味。大约男人手掌那么大,看着倒是十分精巧。微微有些疑窦,她从来不用香粉,总觉得那个味道太过浓郁,早早就命人全都扔掉,如今这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打开一看,顿时吓的手一松,掉在地上。
里面竟然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的图案。而且如此清晰,完全能看清楚他们俩正在做什么苟且之事。
“这……这……”
大夫人道:“今儿你走后,秀娟为你收拾房间,不小心在你的桌子上发现了这个。简直就是有辱门风。研儿,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之前你偷摸进将军的房间已经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了,如今你还不知检点的藏了这个。实在是……伤风败俗。”
“这不是我的,我没有这东西!”
“东西就是在你屋子里的,难道还有假不成?”大夫人声音也变得很严厉。
“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秀娟……你为什么……”
“她原是你的贴身丫头,怎会有陷害你的理由。倒是你一直这样的不知检点,让我如何管教。”
“母亲,你竟不信我?”
“人证物证都在,让我如何信你。”
大夫人冷冷道:“既然你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儿,就已经断送了我们母女情分。来人呐!”
“且慢……”出声的居然是二姐夏雨琪,道:“娘,这事儿也许有误会,研儿不是那样的人!”
夏府所有人只知道二小姐向来跟三小姐关系不和,可是如今已经是第二次为她辩护了。
大夫人到:“我知棋儿向来心善,可是这种不正之风不可长,若是传出去不光我们家的颜面扫地,就连你们的婚事也难了。都怪这个孽畜。竟然一点不知检点在房间留这种东西。”这话说的严厉,跟往日的慈母形象一点也不吻合,看来她也装够了慈母。
“娘……”
“你不用解释了。这件事情端端不可轻饶。”大夫人这次是真的铁了心。
大姐夏雨薇对二妹道:“可不是,刚才见你大姐夫的时候仍然眉来眼去的勾引着,简直混蛋!”
“娘,我没有,我是冤枉的!”
“得了,看来这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明日就给你出嫁。”如此草率,定不是什么姻缘。
夏雨琪有些着急道:“可是咱们家和赵家那个渊源呢。”原以为那赵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如此不明不白的出嫁,还不如嫁给赵家之子呢。
“我自有安排,你好好留在这里反省吧。”说完一甩袖子,转身离去。走之前还对旁边的翠竹翠青鸳鸯秀娟道:“都随着我出去。”
二姐夏雨琪并没有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二姐,你要相信我,那不是我的东西。定是被秀娟那个贱婢陷害的。”
“她为什么要陷害你?”
“我也不知!”
二姐夏雨琪道:“今儿本也无事,可是秀娟急匆匆赶来之时,正好全家人都在一起吃饭,还有大姐夫他们,她原原本本说了一下这些,爹得怒不可遏,等于当着外人的面丢了脸,这会儿怕是铁了心要收拾你了。”她有些头疼:“怎么会把事情搞成这样呢?”
夏雨琪道:“我原以为大姐嫁出去了,事情也算完了,谁知道大姐在那边的日子并不好过,他居然迎娶了一位烟花之地的姑娘跟大姐同为侧室。而那姑娘进门就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地位水涨船高,还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欺负大姐!娘听了哭的不行,在大堂之上大姐夫竟一点也不顾及大姐的面子,数次夸奖你。简直就是在大姐心中补刀。让大姐怎么能不恨?”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夏芝研今儿算彻底清楚什么叫躺着也做中枪了。
“眼下我只盼娘说的是气话。”
夏芝研苦笑:“怕是真的。”
大夫人平日里就视她为眼中钉,如今还遇见这事儿,估计一切都是大夫人设计的,想要借此为自己的女儿出上一口恶气。只是就算出气也犯不上在外人面前表现呀!
“我出去打探一下。”夏雨琪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倒是难为你为我这般费心。”
“你说的是什么傻话,半世父母,一世姐妹,我不疼你疼谁呀。”夏雨琪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连她自己也知道,这事儿出的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当着众人面这样,怕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二姐走了之后,她回去看了看秀娘,秀娘已经晕了过去。她身子不好,还胆小。
红玉跟红泥在这边,一看见她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三小姐一定是秀娟陷害你的。”
夏芝研道:“我娘怎么样了?”
“夫人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已经晕厥了。”红泥说这话的时候眼泪不住的流下来。
“你们两个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夏芝研坐在床旁,如今留在自己身边的还真是老弱病残。
不大会儿,二姐身边的丫头来回话:“不好了,三小姐,夫人打算给你配给当年在咱们这做马夫的小斯,如今在市郊乡下马家屯。一会儿嬷嬷就赶来了,听说要尽快给你嫁走。二小姐已经被夫人软禁了。我是偷偷跑来跟你报信的。这里是二小姐平日攒下的银子一共五十两。让我交给你的。”交给她之后转身就走了。
红玉跟红玉当时就吓傻了。
夏芝研却神色如常,冷静,十分冷静。看来炮灰最终还是免不了这悲惨结果。无论怎么挣扎炮灰都是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