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丹桂听下人说话慌张,禁不住心里一颤。韦德就将白丹桂的手握住道:“娘子放心,爹定然没事。咱们赶紧回去要紧。”
白丹桂双目几乎含了泪。一下子就折损了五六万的银子不说白百万此时又说出了事……到底出了甚么事,还得回去看看再说。眼下白丹桂和韦德就向陈氏请辞回去。陈氏现在就如同那软了脚的虾子,难以站立。常尚虽然陪着她来的,但此时人多眼杂,他也不好做什么,全由陈氏的丫鬟将陈氏扶着。陈氏那是两眼一抹黑,觉着日后的日子都没甚趣味儿了。是以白丹桂和韦德说了什么话,她都没注意,只是略微点点头而已。
白丹桂就和韦德回了白家,直奔白百万的卧房。白家生意上的事情韦德向来是插不了手的,白丹桂也不指望。但眼下白百万生病,韦德只怕白丹桂一个人支撑打熬不住,便跟着她去了白百万的卧房。
白丹桂进门后之间白百万躺在床上,病容憔悴就忍不住心里一酸。是她没做好事,败家啊!几万两银子就这般没了!想到此处就掉下泪来。韦德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给白丹桂擦眼泪。
白百万在丫鬟的服侍下稍微坐起些,方才说起了事情的原委:“上边儿来了人,将东西都送把过来了。昨日伙计搬运的时候,才发现原本是封住的箱子竟然被摔了一下就开了,里头,全是石头。有人将里头的东西掉包了。这是天要亡我白家啊!”
白丹桂心间一颤:“爹,这事可传出去没有?”
白百万在第一时间就控制住了事态的发展,自然没有传出去。白丹桂闻言心里虽是慌张得紧,却还是生了一计:“他们不是要咱们藏宝么?既然他们还不晓得,咱们就不说,先把箱子封好,管它是财物还是石头,咱们只当做不知道,只当成真真儿的财物去藏,兴许还能逃过一劫。”
这厢白百万也是这般打算的,便让白丹桂着手去办。白丹桂问明了有哪些人晓得这个事情后,一一灭了口,方才安心地藏那一箱箱的石头。
而这箱子里的东西被换成了石头,说不得,都是徐韶和萧流芳两个做的。却说颜舜华在将陈氏和白丹桂的银子圈到手后,徐韶和萧流芳也将刘晋要白家藏的东西都替换了出来。
颜舜华话将绿卿馆上上下下整饬了一番,徐韶有事情的时候就出去,没事的时候就在家看看他那萌萌哒的娘子,时不时地抹两笔画写两句诗,倒是和谐得紧。
这日,颜舜华将将看了看账本,又看了看石师傅设计的院落园林。因为是卖把别人,所以所求的便是格局的精致以及低廉的成本。颜舜华看了看,觉着还行,就让石师傅先下去办这个事,就将宅子建起来。
到了夜间的时候,徐韶并不急着睡觉,反而告诉颜舜华,李维信和萧流芳会悄悄地过来,要和他们会个面。颜舜华垂了头,想了想,并没拒绝。
待李维信和萧流芳前来之时,颜舜华方才晓得:“你们成功策反了李维信?”
徐韶含笑点头。待几人在徐韶安排的静室里坐好,李维信就冲着颜舜华行了一礼道:“咱们又见了,摇光近来可好?”
那厢萧流芳就踹了李维信一脚:“这是我妹妹!你少来套近乎。”说着又冲颜舜华露出迷人一笑,“妹妹和妹夫近来可好?”这话一说完,他自己就觉得有些不对,就咳了咳,又道:“这个中就里,轩举可曾和你说过?”
颜舜华坐得端庄,为人矜持。她原本心中原本还有疑虑,现下再次见到萧流芳,基本上就能确定了。好一个徐韶!
眼下颜舜华只是微微勾唇露出清雅一笑道:“相公并未和我说。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你们要告诉我?”
几个人就将颜舜华的身世并他们多年来的部署讲了一遍。待李维信和萧流芳说完之时,颜舜华淡淡道:“你们想让我认祖归宗以打消刘晋的疑虑?我看不到这件事中有什么好处。如你们所言,刘晋虽是内阁首辅,但他的浑家可是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凭什么?就为了你们所谓的家国大业?所谓黎民百姓的安危?”说到此处,颜舜华轻笑:“家国天下、黎民百姓又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