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齐国公府后,杜幽月径直去了母亲薛氏住着的云福院。
“哦?真有那么大本事?”薛氏听完杜幽月所言,放下手中茶盏,疑惑道。
“我亲眼所见,绝不会作假。”杜幽月柳眉紧蹙,美目中满是不甘心,“刚入书院才一天就这般张扬,日后指不定会有多嚣张!”
“之前竟瞒的那么深。”薛氏冷哼,“小小年纪,倒耍得一手好心机,比当年她那个柔弱的贱人娘强多了!”
陈年往事,杜幽月并不在乎,只央了薛氏道:“母亲,还是早些动手把她制住好了。免得夜长梦多,让她翅膀硬了,日后不好对付。”
薛氏嗤笑:“她一无依无靠的小丫头,能作得什么怪?尽管放心,会找人困住她。”
杜幽月眉间露出喜色:“谢谢母亲。”
“对了,”薛氏凝神道,“薛家那小子还每日爬墙头念诗吗?”
杜幽月眼神有些闪烁,敷衍道:“我说过他了,可他不听,我也没办法。”
“是吗?”薛氏低叹,“你若不想嫁他,现在就让他多收敛着点,不然,日后真闹开了,谁脸上也不好看。”
“知道了,知道了。”杜幽月却不以为意,挑眉道,“母亲不必担心,争着抢着想娶我过门的人多了去了,我还能一一管着不成?他们爱怎么闹腾是他们的事,出了什么岔子,也与我无关。”
“你呀,”薛氏平日里性子淡漠,对子女却格外宠爱。看她心高气傲的作态,只暗道把她脾性给宠坏了,但也没有责备,只叮嘱道,“若有什么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你只管好好念书,在寒花节上好好表现就行。切莫做些留人话柄的事。”
“是。”杜幽月看薛氏面色认真,乖乖颔首道,“谨遵母亲教诲。”
而絮饶自白日从竹楼里出来后,神情就一直略为恍惚,晚饭也没心思用,便退了下人,和衣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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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絮饶依旧是和杜幽月乘坐各自的马车,一前一后的前往书院。
路过昨日那个岔道口,两辆马车又好巧不巧的遇上裴大世子领着一众护卫气势汹汹同行的情景。
车夫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停下让路。
却再次被裴靖尧派来传话的护卫阻止道:“我家爷说了,日后若无吩咐,不必特意让路。”
既已这么说,车夫便不多做耽搁,重新坐回去赶车。
而马车内的絮饶方才察觉到外面有异,本打算挑帘看的,听到那护卫的话,猜出是何种原因后,猛地收回手,失去探看的兴致。
接下来的,沿路走过,酒楼茶坊内依旧是如昨日那般高涨的围观笑谈。
相安无事的行至女学门口,迎面过来一辆马车,与絮饶她们的马车一起停下。
只见从上面下来一位粉雕玉琢的红裙少女,小脚刚沾地,就高兴地冲后面的裴靖尧一行喊道:“表哥!”
裴靖尧闻声淡淡抬眸,没有说话,仍旧不紧不慢的骑马缓行。
季凤楚可不管那么多,兴冲冲的跑到他跟前,扬头好奇道:“表哥这是上哪儿去呢?”
这边杜幽月率先下的马车,从絮饶马车旁边经过时,紫萝与墨柳已下来,絮饶却因着刚才听到的长公主的声音,顿了片刻,仍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