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裴靖尧冷声道。
门外的方远闻声直冒虚汗,为难的看向旁边的安平长公主季凤楚。只见她蛮腰紧束,艳色红裙裹身,裙摆散落盛开的大朵牡丹,尊贵又不失俏皮。
闻言柳眉一竖,气鼓鼓的嘟起了小嘴,抬脚在方远腿上狠狠踹了一下。然后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斜了他一眼,给他打眼色。
方远无奈,只得又朝屋内道:“爷,长公主她说,您若是不见她,她就不走了。”
屋内,裴靖尧俯身拎起在脚边乱蹭的一只猫咪,放入因这突发状况有些许不安的絮饶怀里,然后抬手指了指屏风处,低声道:“那边玩去。”
“……”
絮饶回过神来,乖乖的抱着猫躲在了屏风后面。她可不愿让人撞见她与这个“无耻之徒”共处一室。
看她在屏风后隐去身影,裴靖尧拎起脚边另一只猫咪,坐在书桌旁,捏着猫爪子逗弄。
“何事?就在外面说罢。”
“……”
门外的季凤楚闻言,面色一僵。表哥知道她在外面?那还态度这么冷淡?红着脸,张牙舞爪的在门上比划一番,又泄愤的在无辜的方远腿上踹了一脚。
然后委屈的趴在门上,撒娇道:“表哥,你就让我进去嘛。”
“若是转去淑雅园一事,就不用进来了。我不插手管。”
“……”季凤楚小脸一跨,但仍不死心道,“不是,不是,我另有要紧事与表哥商量。”
“方远,把门撞开,让她进来。”
方远:“撞……”
苦着脸乖乖领命,方远先是半蹲,扎了个马步,然后深提口气,视死如归般朝门上撞去。好歹也是名扬万里的“战神”身边最为得力的下人,方远果然不负所望,“哗啦”一下,直接把两扇门给撞落在地。
淡淡飘扬的灰尘中,一身利落红裙的少女惊喜之余,还未来得及张口说话……
“回去告诉你皇兄,让他下午安排人过来修门。”
“……”
一看到稳坐桌案边的某人,季凤楚方才在门外踹方远的那股刁蛮劲儿全都不见。尴尬的揪着胸前发辫,走到了他跟前。
本想挨着他落座,只见裴靖尧捏着猫爪的手稍微用力,猫咪“嗷”的一声……
季凤楚脚步一顿,不甘心的狠揪了几下发辫,努努嘴,还是有眼色的坐在了较远的凳子上。
“何事?”
“听说表哥一直在寻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纯阴体质的女子?”
“你……”对她的话始料未及,裴靖尧看了眼屏风处,面色微变,“你从何处听来的?”
“皇兄啊。”季凤楚讨好道,“前些年就听皇兄说了,我便一直派人帮着找。这几日终于有了眉目,在刚入宫的宫女中发现一个,我求了皇兄,把她安在我宫里了。表哥若是想要,可随时找我。”
“哦。”裴靖尧淡淡道,“劳你费心,不用了。”
“不用了?!”季凤楚语不惊人死不休,好奇道,“表哥隐疾治好了?”
“……”
裴靖尧挠在猫咪脖子上的手一抖,差点戳它眼睛里。而候在门边的方远忽然感觉刚才腿上被长公主踹过的地方疼痛异常,哆嗦几下,扑通一声给跪了。
包括躲在屏风后的絮饶,听到“隐疾”二字,也是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惊奇程度盖过方才听到纯阴女子的时候。
只见裴靖尧松开猫,起身负手而立,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他还说了什么?”
“啊?”季凤楚却尤为所觉,很显然,并不知道那“隐疾”的真正含义,只无辜道,“皇兄还说,要治好表哥的隐疾须得一味药引,而那药引便是服过雪凝芝的纯阴女子的鲜血。”
呵呵傻笑,季凤楚继续道:“听说那雪凝芝也是极为难得之物,先前让皇兄帮着找都没能找到。好容易找到个纯阴体质的女子,不想表哥却已治好隐疾,用不上了。”
裴靖尧眯眼深思,沉声道:“因为没找到雪凝芝,所以用不上。”
“这样啊,”季凤楚闻言颇为惋惜,“听说表哥患这隐疾已多年,还好罢?”
“……”
不欲多说,裴靖尧当即下了逐客令:“你若没其他事,就回去罢。”
“别啊,”季凤楚终是忍不住,起身挪到他跟前,撒娇道,“看在我费心帮过你的份儿上,你也在皇兄跟前帮我说几句话,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