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自然记得婆婆王氏是如何死的,那是她亲手下毒弄死的。
“你是说……”秦氏沉吟一番,心中开始活泛起来。
但王氏当初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也无人怀疑,但这福妞一家可都不是年迈之人,身体素日里也都康健,若是忽然死了,难道不会有人怀疑么?
王翠翠劝道:“娘,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们若是一味地这样下去,牛蛋读书彻底不能读了,家里吃食都不够,咱们一家迟早活活饿死哪!”
这说的对极了,秦氏沉默了一瞬间,咬牙说道:“你容我想想。”
没两日,秦氏便想到了法子。
当初药死婆婆的药还在,她只需要去福妞家附近的井里把水弄到打水的桶上,那么福妞一家便尽数都能吃到这药,只是这剂量不够大,她得多加大药量。
秦氏咬牙,把才存了不久的鸡蛋拿去卖了,换了一大包药。
她趁着福妞一家这一日去镇上卖黄瓜去了,赶紧地去了那附近的井边,往桶里倒了大半包药。
这边离村里有些距离,是以平素无人,秦氏做完这些赶紧灰溜溜地走了。
她没有料到被崔大山媳妇抓了个正着。
这两人自从那次在河边打了一架之后梁子算是结下来了,崔大山媳妇是来福妞家菜园子偷黄瓜吃的,见秦氏鬼鬼祟祟的,心里有了主意。
她不如把这事儿告诉卫氏,也能落个好,说不准可以名正言顺地让卫氏出些谢礼呢。
崔大山媳妇这样想着,便站那儿等福妞他们回来。
今日王有正拉去镇上的一车黄瓜又卖了个好价钱,小半日便卖光了,一家子从镇上买了些好吃的,便乐呵呵地回来了。
几个人都热,正想打点井水上来喝,崔大山媳妇喊道:“福妞她娘!这水你们可不能喝呀!今儿秦氏不知道往水井里头下了什么东西,你们快瞧瞧!”
几个人都是一凛,赶紧去检查,打水的桶提上来一瞧,便瞧见那桶的边缘的确还有些粉末,若是不仔细瞧,还看不出来。
再闻闻这水,没有太大变化,但卫氏嗅觉灵敏,还是闻到了一股子酸味。
“这水不对。”卫氏蹙眉。
王有正握拳:“这个贱人!咱们即刻去找大夫认一认,看看这下的到底是什么!”
崔大山媳妇见他们这般,心里得意起来,趁着他们不在,又去菜园子里摘了一堆黄瓜,赶紧兜着回家去了。
但她觉得不够解气,特地去了秦氏家附近,恰好秦氏有事出来,崔大山媳妇阴阳怪气地说:“你是不是往福妞家旁边的井里放东西了?可当真是阴险!那可是你男人的亲弟弟一家!你等着人家来教训你!”
秦氏一惊:“你这个贱婢!你胡吣什么?我何时做过!”
崔大山媳妇冷笑:“是否做过你与我说没用,等官府来抓你吧!”
这让秦氏十分惊慌,回到家中左思右想害怕了起来,赶紧去了一趟娘家。
她娘听说了之后,叱骂道:“你也是个蠢的!做事情竟然如此不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