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这次她没听你的。”
孟锦堂冷笑了笑,和阅笙回了办公室。
田野里,妇人们排排坐在田埂上休息。
“我刚也看见了,汪文仙拿了一个篮子去了知青农场,肯定是锦言让她送东西去给陈知青。”
“南南,你昨天回孟家没问吗?”
“她哪里敢,今天早上我都提了,南南都没吱声。”李婶指了指看手册的林照南说道。
“这知青靠不住,除了多认识几个字,干活都不利索。”长舌妇们你一嘴我一嘴地说着。
林照南也偶尔附和,痛心疾首地说道:“也不知道锦颜怎么想的,这知青指不定是和她玩玩,等回了城,谁还要她!”
看到了自由后的光明,林照南再演这极品嫂子,就敬业多了,一定得把孟锦颜和男知青给拆散了,一定得让孟家和孟锦堂因为这事更讨厌她,更想和她离婚。
“那男知青我看长得真不错,也不知骗了村里多少姑娘,兴许还和他们知青队的女知青勾勾搭搭呢!也就我们锦颜年纪小,容易上当……”
“就是,就是,原先不觉得,现在越看越觉得这陈知青长得花。南南,听说你要去培训赤脚医生了?从不见你爱读书,这又是要闹哪一出?”李婶看着她手上的手册问道。
“就是不想做记分员,想做医生了。”
“就你这样能行吗?那你帮婶看看,婶有没有什么毛病。”李婶就是看不惯她下田拿本书,装学问人,谁不知道林照南一门心思都在孟锦堂身上,是个草包。
林照南合上书,抬眼仔细地看着坐得端着的李婶,皱了皱眉。
“怎么?看不出来?”
“李婶应该常常觉得乏力,容易胸闷,早上常四肢发麻不得力,偶尔耳朵还有声音。”林照南探头上前,仔细地看着李婶的眼圈。
“哟,还真是!你怎么猜对的?”边上的妇人也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个别表示自己也这样。
林照南又看了另外几个,“每个人不一样,李婶眼周有沉积的黄色块状,说明胆固醇太高了。”
妇人们哪里听得懂,纷纷看向李婶,“南南说你短裤穿太高了,你短裤穿那么高做什么?”
“去、去、去,谁短裤穿太高,我这裤腰上松紧都牢靠,哪能穿太高,你这丫头,瞎说都没个底。”
林照南哭笑不得,无语地解释道:“是胆固醇,是你血液里头的一样东西,多了就容易胸闷,严重了就危险了。”
“那有什么法子让它变少,总影响我干活。”李婶半信半疑地说道。
“何首乌、山楂、银杏叶,这些好找,找着了我给你处理。”
“行不行?李婶这些毛病可有两三年了。”
“试试,我又不收你票和钱,现在快去干活,不然我要扣你们分了。”
“我们家死鬼好像也有一样的症状,要不我也带他让南南看看,现在上了年纪做什么都不得力。”
“是田里不得力,还是晚上不得力?”农妇们一边说着荤话,一边推推搡搡地下田去了。
林照南下了工又去林大伯家随便吃了点饭,回到孟家就直接回了东屋,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孟锦堂还没回来,林照南没事做就看书,她昨晚看了《伤寒杂病论》就随意放在桌上,被孟锦堂放了起来。
她从箱子翻了翻,一下也就翻到了,又看见一本被放在角落里的《鬼谷子》,想着无聊也可以翻翻,拿起又见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林照南粗略翻了翻,不想却激起了好奇心。
“1970年6月1日,高中临近尾声,没了高考,前途渺茫。”
“1971年1月15日,阅笙少男春心萌动,说自己有了喜欢的姑娘,女人最麻烦,无聊。”
“1971年2月2日,老子机会来了,去当兵,守卫疆土,建设国家,做最出色的军人。”
“1971年2月18日,今日入伍,锦颜在门口哭,哭得有点丑。”
林照南蹲在箱子前一页一页地看着,只觉这些文字和她所见到的孟锦堂不大一样,她好奇地想看看,当初被骗婚的孟锦堂内心是否有千万只草泥马飞奔。
“林照南,你给我出来!”
还没等她翻到,何秀莲已在门口大声地喊着了,想必已经知道了孟锦颜的事,也知道了是她传出的话,正要找她算账。
林照南有点可惜地放下孟锦堂的日记,关好箱子起身,长舒了口气,打开了东屋的门。
“妈,我吃过了,没准备吃你的饭。”林照南照着剧本装聋作哑。
何秀莲拉上林照南的手就往外走,“是不是这个女人说的,她这张嘴没有一天能消停,你们谁信她,谁脑子里进猪屎。”
林照南把手甩开,跟着何秀莲一起出了院子门。
“南南都看到你家锦颜和男知青在一块了,何婶你就别把事闹大了!”李婶劝道。
“她什么心思,你们不知道,她自打嫁到孟家,就把我们孟家闹得天翻地覆,她的破烂嘴里能有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