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熟悉稿子之后,开始对词后他才发现几分异常。
迟让不是不配合,而是相当不配合。
两人之间的台词基本上是驴头不对马嘴,沈君言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记差了。
“你这么匆忙的来,是不是出事了?”沈君言一边脱稿一边带入感情。
“我为什么而来,你心里不清楚?”男人面带讥笑,台词差不多却感情错误。
他忍着怪异感继续,“你的事我听云姨说了,确实是你不对,宁思思你不该救,陈老六也罪不至死。可你,偏偏心软为了那么一个戏子误杀了陈老六,难道你不知道陈黑狗一定会死咬着不放么?!”
“我不知道,如果我早些知道一定不会远赴他国,他已经一无所有却还是被人逼至如此地步!”迟让神情痛苦内疚,“甚至....甚至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啊!”
沈君言错愕,“等等迟让,你,你是不是看错台词了?”
男人双眼充血坚定的告诉他,“我没有弄错,你有什么资格代替他的位置?太可笑了.....”
此话一出沈君言宛如被钉在原地,他看着迟让仿佛陷入梦魔般开始胡言乱语,他刚想转身去找人看看却被男人一把拉住。
迟让的手握的很紧掌心滚烫,沈君言心里一颤生怕他当场发疯。
“你去哪儿?抱歉抱歉我错了,我只想跟你开个玩笑.....”男人充满笑意的话响起。
沈君言转过身迟让早已恢复了正常,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这个玩笑,我并不觉得的好笑。”他脸上带着几分愠怒,冷冷的挣开男人的手,“我累了要去休息,你自己练习吧。”
说完沈君言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只剩下高大的男人站在原地脸上的笑意缓缓的收起。
沈君言有些郁闷,他反复的回想起迟让那些亦真亦假的话心里乱的不行。
男人愤怒的阴鸷的眼光紧紧的锁定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些话他不信迟让不是故意的。
你有什么资格代替他的位置?
沈君言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这句质问,这个“他”到底是谁?
自从那次两人对错台词后,沈君言和迟让的关系陷入了僵局。
就连剧组的工作人员都能看出来两人心不在焉表面敷衍的互动,更别说两人的对手戏了,基本上没几条能过的。
这可把导演急的满头大汗,当时挑人的时候就是看中沈君言的温润如玉和迟让的惊艳,两人在绝艳登场节目里默契相当不错,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眼见着剧组实在是拖不起了,只能将各自的单独的戏加工加点的拍完,导演又亲自下场嘘寒问暖的探探情况,也是有心想要调节两人的矛盾。
该做的思想工作都做完了,他们也是尽力了,只等放完假后两人能缓过劲来。
沈君言并不知道整个剧组都在替他和迟让操心,要是知道肯定心生内疚,他并不讨厌迟让甚至是有些欣赏。
而且迟让在他面前大多数都是翩翩公子的形象说话也客气,但是只有极少数的作为让他感到浑身不舒服。
那种神情复杂的眼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悲悯和怜惜,又夹杂着愤恨和痛恶,让沈君言如芒在背。
真相来临的那天沈君言在家休息,闲来无事将他和男人的卧室整理了一番,正打算下楼去看看小清晨和他的美术老师在小花园里学习的怎么样了。
刚下楼便看见江东南手里拿着一个白色文件袋走了进来,“君言,你有一封文件寄到了12号去了,我来给你送文件的。”
江东南笑着将文件递了过来,沈君言感激的接过男人这才离开。
眼下他搬进顾长衡的别墅,但填的收货地址都是之前的住所,主要是用来掩盖他和男人的关系,毕竟被有心人知道了拿去大作文章也是图添麻烦。
沈君言边拆边往回走,他以为这个袋子里装的是李导演前几天说要给他寄的更改过后的剧本,正打算放进书房去,谁知道看着挺厚实的文件拆开来只有一张被塑料透明膜保护的很好的彩色照片。
他将照片拿出,在看清那上面的内容后身子一震。
沈君言几乎是颤抖着手故作镇定的将那张照片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才终于缓过神来,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