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沼芸垂眸思索着,心中冷笑:“这季狗比,还真是对“某人”恋恋不忘啊……”
“那男子是你的相好?”
飘忽的声音钻进了沈沼芸的耳朵里,这话里的意思不由得让沈沼芸的嘴角抽了抽,唯恐避之不及地说。
“你个老头子莫要胡说八道!”
“噗嗤!罢了罢了,老头子我不说便是了。”
沈沼芸脸色这才好了点。
随后走到门前,探头,扫了一圈,见外面黑漆漆的,没什么异样,慢悠悠地把门给关上了。
自言自语道:“你也莫要嫌弃自己待在这么一个地方,毕竟这可是修仙者的大本营。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像你这样来路不明的老头子还是待在这里吧。”
“你这小娃娃这脸变的也太快了吧!方才在那仙君面前如何乖巧,怎么在老夫面前便是如此的目无尊长”
沈沼芸冷淡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现实所迫。”
“再说,这里可不分什么长辈不长辈的,实力决定一切。总的算来,该尊重人的应该是你吧”
沈沼芸废了点力气把老人从禁地里给弄了出来,本来是想带着他偷偷去瞧一下安知雪,想让他瞧瞧认不认识她。结果哪想到一找过来,就看到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呵~
还真是一出好戏……
也不知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只可惜她来的太迟了,不然说不定能听到更多信息。
沈沼芸揉了揉眉间,问道:“你现在能记起自己是因为什么才被关在禁地的吗?”
“我想想……”
老人被沈沼芸藏在了她自己制成的鬼域,除了那里面空无一物,空无一人以外,至少是被禁地要好上那么几分。
眼下见沈沼芸询问,老人便低头沉思着,眼睛眯起,眼角处的皱纹爬满,枯燥苍老的手指不停地摩挲着。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幕又一幕,只是这些画面还没有等他看清,就瞬间消失了。
他的眼睛还是没法睁开,不过至少身子终于不用被束缚着了,浑身轻松的很。
只是他想了好半天,愣是没能想起一丁点儿关于自己的事。
“我……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闻罢,沈沼芸琉璃般的双眸里闪过一道暗光。
她看着窗户边上那仿佛触手可及的月亮,眼睛亮的吓人,“怕是你的记忆已被将你关在禁地的那人给封住了……”
只是那个人为何要封了记忆呢?
除非是老人的记忆里有对他极其不利的事!
只是不知道这幕后之人究竟是不是安知雪呢?
“这样一算,这桩生意还真是一点都不划算。”
沈沼芸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若是足够简单,我又何必求救于你?我自己一人也能摆平!”
沈沼芸轻笑一声。
她算是懂了这位老爷爷的性格了。
当初看着倒是有几分可怜,现在看来性格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就跟鞭炮一样,一点就着。
想起自己好不容易从蛇窟里面逃出来,结果仇都还没报,似乎就已经开始“拖家带口”,便觉得麻烦。
也不知道她这时不时就心软的毛病,何时能改?
沈沼芸倚在窗边,眼神飘忽,一看便是失神了。
老人兴许是受不了如此安静的氛围,又开口道:“女娃娃,你身上死气怎么这么重?”
沈沼芸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身上根本就没有活气。”
老人被沈沼芸的话堵了一下,转移话题道:“那俊俏的仙君真的不是你的相好吗?”
“不是。”沈沼芸斩钉截铁地道。
“那可真可惜。那仙君运道可好着呢,一看就是天道宠儿,紫气氤氲。你要是多与他亲近亲近,定能大有裨益。”
那不是?毕竟他可是天道的亲儿子,这本小说里的男主!
一个活该挨千刀的渣男!
想到这,沈沼芸只冷笑一声:“呵~我奉劝你还是洗洗睡吧。”
“我与你口中的仙君,可是素有恩怨的。亲近?你是指互相伤害的亲近?还是指捅刀子的亲近?”
老人:“……”
*
蔚蓝天空,云朵悠然飘荡。暖阳高挂,阳光轻洒大地。
小山峰虽然贫瘠,但那山顶上的风景却是绝佳。
沈沼芸这几日待在房间里,试了各种方法去刺激老人,看看能不能让他恢复记忆。只可惜没有一个办法奏效的。
她也尝试让老人远远地瞧了安知雪一眼,随后询问老人可认识?
老人摇了摇头:“看着面善。”
这还是沈沼芸头一次碰到所有都忘得一干二净的人。关键是此人大概是她在这清云宗里唯一一个能找到自愿奉献魂魄的人了。
因为在这清云宗里有一段时间了,她从来都不曾听到过什么求救声。可若是一直找不到可供修养的魂魄,她怕她直接表演个“褪色”,然后来一个魂飞魄散。
那她可就冤死了。
辛辛苦苦得来的机会,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挥霍呢?
看样子她得找个机会出宗门一趟了。
不过沈沼芸还没准备出宗,她就被两个不速之客给拦住了。
唐珃煜身形清瘦,五官俊秀。
他穿着一身白衣,打扮的清清爽爽的。
见着沈沼芸的那一瞬间,眼睛瞬间就亮了。那模样让沈沼芸不由得想起了找到狗骨头的二哈。
而他旁边是身穿黑衣的冬浔雪。
长身玉立,远远看去,只觉得此人贵气逼人。
待二人走进,沈沼芸才发现唐珃煜似乎变黑了一点。
白皙的皮肤现如今变成了小麦肤色,一笑,那一排牙齿便是格外的晃人眼。
他对着沈沼芸道:“恩人!这些日子被我师父抓着锻炼,是以特地今日来拜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