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宰相和林琛把水珏送进皇宫之后,两人就分道扬镳,赶了一路,大家也需要好好休息,这样才能整装待发,准备接下来的战斗,而此刻袁熙则也开始着手让人调查近些日子贾府众人的动向。
“哥哥,你先去休息吧。”林黛玉站在林琛跟前,体贴地说道。
“嗯。”林黛玉点了点头。看着林琛离去,林黛玉这才对着来迎接她的雪雁和绿涓说道,“紫鹃现在在何处?”
“在柴房关着。”绿涓回道。本来紫鹃在林黛玉等人离开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王夫人身边,但是奈何袁熙能耐大,让人把紫鹃又给弄了出来,如今交给林黛玉处理。袁熙知道,她不能替林黛玉处理叛徒,这是林黛玉自己必须要处理的,如若她真的以后不想成为林琛的拖累,她要做的就是把自己那颗玻璃心给武装好。
“带她到我房里,我有话想问她。”林黛玉说道。
“姑娘你才回府,还是先休息,休息好了,明日里再问话也不着急。”绿涓劝道。
“不用了,问完在休息也是一样的。”林黛玉摇了摇头,绿涓也不再说什么,就下去奉命把紫鹃带了出来。
紫鹃在自己回到林府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完了,她定是此生都葬送在了自己背主的那一刻,紫鹃就后悔了,她真的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贾府根本护不住她,不,根本上说,王夫人根本不想护住她,也无力护她。
“给她好好收拾一下。”林黛玉看到紫鹃如今的狼狈样,对着身边的雪雁说道。雪雁虽觉得自家姑娘有些心软,但是还是听命的给紫鹃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你没有话想跟我说吗?”林黛玉冷冷地问道,如今她已经不想知道紫鹃背主的原因,有些人永远都不知足,他们永远都不知道感激,背主对这些人来说根本就没有理由可言,更何况,从根本上来讲,她林黛玉也不算是紫鹃的主子。
“事已至此,就全凭姑娘发落,我无话可说。”紫鹃自暴自弃地说道。
“就这一句话就可以抹杀你对我造成的损失吗?你想的也太简单了。”林黛玉把手中的杯子砰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那姑娘又想如何?”紫鹃问道。
“据我所知,你父母可都在金陵为老太太守着老宅子,你要想和他们团圆,不妨说些值得的消息来换自己的安全。”林黛玉这消息可是从袁熙那里得来的,以前她还真没有想到过紫鹃的父母,但是如今被袁熙的消息一语点醒,贾府不仁在先,那么就不要怪她无义。
“姑娘,你说的我不懂,我父母只是个普通的守老宅子的仆人,那里有你要的信息。”紫鹃辩解道。
“我有说你父母那里有消息吗?你这算是不打自招啊。”林黛玉似笑非笑地看着紫鹃说道,“你自己想好再说,我如今早已经非吴下阿蒙,你不要妄想着我会心软,对你网开一面。不,你的家人我也不会网开一面,我多的是办法,你信倒是不信?”
紫鹃不自觉地打了一个颤,心道,为何这姑娘现在变成了这样,以前虽然嘴巴厉害了点,但是为人那是绝对的心善,怎么这番话会从她的嘴里听到,紫鹃心里最后的侥幸都被林黛玉最后一句话熄灭了。
紫鹃一直沉默不语,而林黛玉也不着急,她稳稳地靠在榻上闭目养神,现在的她,看着地上跪着可怜兮兮的紫鹃,心里没有一点不舍,以前是她对紫鹃太和善了,才让她有机会做下这等子大事。
沉默是最大的恐惧。
一个时辰之后,紫鹃似乎才下定了决心,说道,“我可以告诉姑娘一个贾府的秘密,但是还请姑娘护我父母。”
“跟我你如今还有资格谈条件吗?”林黛玉睁开眼睛嗤笑道,“给你机会的时候你不珍惜,如今倒是悔了?你倒是说说,有什么秘密值得我出手护你父母的。”
“是关于老太太的。”紫鹃下定决心之后,便不再犹豫,“金陵老宅子里老太太藏了些东西,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我只知道很多以前府里的老人,信得过的人,都被留在了老宅子里。”
“你这是哄三岁孩子玩呢?”林黛玉提高声音,“就这么个消息,你觉得值得吗?”
“大爷不是太太所生。”紫鹃接着说道,“不知道这个消息值不值得换我家人平安?”紫鹃如今是豁出去了,此时把自己无意间窥视的秘密说了出来。
“那个大爷?”林黛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贾珠。”紫鹃说道。
“饭可乱吃,话不可乱说。”林黛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信上了几分,这才能解释王夫人这个当奶奶的为何不疼这个唯一的孙子。要是真的,她就有办法扳回一局。
“句句属实。”紫鹃知道这赌对了,王夫人针对林姑娘,恨得牙痒痒,未必她林姑娘就不恨王夫人,也许在林姑娘眼里,这第二条消息要远比第一条要来的有用得多。
“那你又怎么知道?”林黛玉问道。
“有一次我去太太房里,屋里只有太太一人在对着一件物什说话,断断续续的,但是我还是听明白了,当年太太和姨娘争宠,用自己的女儿换了儿子,用儿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只要姑娘相查,以姑娘的人脉怕是不费什么功夫的。”紫鹃说道。
“带她下去。”林黛玉不想和紫鹃再多说些什么,雪雁看林黛玉有些疲惫,上前用双手给林黛玉按摩肩膀,太阳穴,一边还劝道,“姑娘,你这赶了这么久的路,想必是很累了,要不先洗个澡休息休息,接下来的事情慢慢处理,事情是做不完的,身子垮了就不好了,你这身子才养好没多久。”
“嗯。”林黛玉应了一声。
“那姑娘歇着,我去弄热水,泡泡澡睡觉更是舒服。”雪雁笑着说道。
“你去吧。”林黛玉就着塌子,盖上被子打算养养神。雪雁备好水,侍奉黛玉沐浴之后,就点上安神香让黛玉睡下了,许是路上太累,黛玉这睡醒之后,竟是到了第二日的早晨。
“姑娘,你醒了,饿了吧,我已经温着小米粥了,你先吃点。”雪雁听到林黛玉起床的动静之后就端着一直热着的早餐进来。
“先给我一杯水。”林黛玉嗓子有些干,喝了一大杯水后,林黛玉才问道,“哥哥上朝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