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从宁府吃好喝好之后,就春光满面的回来了,结果一回来就听下人说林琛兄妹等不及回家去了,顿时心里就有一股子憋了好些日子的鬼火。
“真是无法无天了,谁家还有这些不肖子孙!”贾母气得把手掌下的桌子拍拍呼呼大响,“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一点子规矩都不懂!”
贾母这一次骂的有些难听,火气有些大,吓得闻讯赶来的王熙凤也站在下首,一声也不敢吭。
“人家可卿如今贵为公主,对老身那也是尊敬有加,她不过是有个朝廷二品的哥哥,如今也等不得我了?枉我白白的疼她那些年!真真是白眼狼!”贾母今日在宁府被秦可卿侍奉的舒舒服服的,所以只要一有对比就立刻觉得林黛玉如今是翅膀硬了,都敢给她甩脸子看了。
“老祖宗,你这真是错怪林妹妹了!”王熙凤还不想把林琛给得罪了,所以硬着头皮解释道,“林琛兄弟是府上有急事,要回去处理事情!那林妹妹.......”
“难不成她也有事不成?在我们府里那可是万事不操心只管着享福的主,怎么一到外面能耐就大了?”贾母对林黛玉这火气不是一般大。
“老祖宗,那林妹妹走的时候眼眶红红的,想必是有急事的!”王熙凤不知道平日里老好人的贾母今日怎么这么大火气,一旁的姑姑王夫人也不说话,像个木头人一般地坐着。
“来我府里还委屈她了?当初那父母不在的时候,怎么偏偏就投着我们来了?林家的族人还没有死干净呢,如今真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贾母平日里怨气颇深,今日里吃些酒,又被秦可卿侍奉的飘飘然,一回来借着酒性就开始撒火了。
“我那可怜的元春,为家族进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如今要回家省亲了,却是连个建别墅的银子都没有,那梨香院那边都出了三万两银子和一些木料,可那没良心的,嘴上说要尽绵薄之力,如今连半个子都没有看见!”贾母却道是借着今日这事把黛玉不添银子的怨气发出来了。
王夫人站在下面,低着头听贾母在那里说道林黛玉,心道,也不过如此嘛,平日里倒是宝贝心肝的叫着,感情是表里不一。
王熙凤站在那里着实没有办法,就只能听贾母在那里骂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下人走开的远一些,守着院子,别让其他的姐姐妹妹过来,要不然老祖宗这样子叫别人听了去,那可真是不得了,他们荣国府可要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了。
“老二家的,如今园子的钱怎么样了?今日公主说是要给我们添十万两银子!”贾母一提起秦可卿说的话,心里就高兴。
秦可卿被封为公主,水珏并没有给她其他的荣耀,无非就是把公主出嫁的嫁妆给秦可卿补上了,对于水珏来说,秦可卿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因为母亲的一己私欲,明明是掌上明珠,但是却沦落成孤儿,但是水珏也不会因为那一点子的同情心就会手下留情。
他从政治国历来都是不讲情面的,宁国府要是干净了,他自是不会做什么,但是要是继续和荣国府蛇鼠一窝,那么他就一锅端了。
对于秦可卿,他知道这样的政治牺牲品是活不了多久的,尤其是以前忠亲王的部下。
你想想看,要是本来可以前途无量,甚至可以日后在忠亲王面前立一个拥立之功,但是如此秦可卿的出现,打碎了他们所有的幻想,他们不能对抗君命,自然只能把这个气出在秦可卿这个根基浅的公主身上。
水珏虽知道如此,但也不会去保护秦可卿。
在水珏看来,秦可卿的一生只能是以一个悲剧结尾。
“鸳鸯姐姐,我们姐妹几个在这里等了好一会了,老祖宗还不让我们进去吗?”晚饭时间过后,三春就约着来给贾母请安,结果贾母正在气头上,所以就只说了一句让她们等着,结果就再无下文。
“三姑娘,今日老祖宗在里面生着气,你们就暂且委屈些,多等等!”鸳鸯知道今日贾母不会就这样了事,倒也不愿意让这三春受无妄之灾。
屋里贾母是越想越生气,她自己认为对黛玉的心思全都被辜负了,“凤丫头,你说说,自打你那妹子来咱们府里,哪一样我不是让她用最好的,吃最好的,捧在手心里仔细照顾着,就连我嫡亲的三个孙女都要靠后,可自打那女婿死后,这完全就变样了。”
贾母像是被人戳了心窝子,拉着王熙凤的手眼泪都出来了,“她是越来越长本事了,有哪家的小姑娘父母双亡客居外祖家会自己长财,你那姑爹也很是放心,宁愿把百万家财交给外人,都信不过我这把老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