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咧嘴笑道:“嗯,是该找个男朋友啦!”
几个老头子当他是口误,哈哈笑过。
司小蕤棋艺不精,被杀几盘就没了兴致,众爷爷们又哄又劝才愿意再来几局。
众人玩儿得正起劲儿呢,从石凳处的楼里走出一位背着手的老人家。
司小蕤认得他。
这位爷爷姓乔。
乔司两家是世交,两位爷爷是老战友了,关系一直很铁。
但不知为何,老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
不同于他脑海中小时候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斗嘴的记忆,俩老头……太.安静了。
甚至连站姿都是僵硬的,隔了近半米的距离,就都不再往前了。
不止这俩老头,连其他老头也突然沉默了起来。
小时候,司小蕤得过乔爷爷不少吃的,每次都是哭着塞进嘴里的。
直到现在面对乔爷爷,他心里都还有些发怵。
该有的礼貌还得有。
“乔爷爷好~”他率先打了招呼。
乔爷爷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半响,才转向司老爷子,“小蕤回来了,怎么连个消息都没有?”
司老爷子手中的拐棍往地上一杵,冷言道:“你们乔家配得到消息吗?”
司小蕤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家爷爷闹什么脾气。
他礼貌答了,“乔爷爷,我是昨天回来的。”
乔爷爷沉默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失神地道:“好,好,回来就好。”
“小蕤,走,我们回家!”司老爷子脸色格外难看,倔脾气上来得极快,二话不说,上来拉起司小蕤的手腕儿,扭头就要走。
“爷爷……”司小蕤回头觑了眼还站在原地半步都未挪动的乔爷爷,有点不知所措。
他不清楚两个老人之间发生过什么,怎么关系突然就变得这么僵硬了。
其他爷爷们回过神,纷纷过来劝人。
司小蕤也赶紧帮忙哄着爷爷,好说歹说,老爷子总算停下了脚步。
他终于回过头来,也还是不说话,但不再那么僵硬的脊背显示出他的退让。
“来,坐这儿~”司小蕤摁着他肩膀,甜笑道:“快十年没看您和乔爷爷下棋啦!”
最终,两个下棋老手把一盘棋下得极烂。
乔爷爷搓搓脸,看向司小蕤:“小蕤回来有什么打算?”
“爷爷说,让我跟我爸学一段时间。”
“放在自家公司里岂不招人闲话?不如跟我们家学。”乔爷爷说这话时,双目炯炯有神。
司小蕤好奇地问:“跟谁啊?”
乔爷爷端茶的手有些发抖,他一双眼睛紧紧望着司小蕤,开口道:“乔葳。”
他没有等到司小蕤的反应,倒是等到了司老爷子的。
老爷子抡起拐棍就要往他脑袋上砸。
“爷爷!”司小蕤眼疾手快地挡下了,他急道:“您这是干什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爷爷这么没礼貌。
乔爷爷也不生气,他缓缓站起来,“司马,我们谈谈吧。”
和其他爷爷们一起退开的司小蕤疑惑地问:“我爷爷和乔爷爷不是老战友了吗?怎么闹这么大矛盾?”
众爷爷们脸色有些奇怪,欲言又止。
其中一个爷爷抚着花白的胡须斟酌着开了口。
“就是有次斗蛐蛐儿的时候,老乔的蛐蛐儿把司马的蛐蛐儿弄死了。”
司小蕤无言。
就这?值得拎拐棍打人?
两位爷爷一直聊到太阳落山才结束。
得出的结果是:司小蕤还是去自己公司实习。
司小蕤自然听话。
只是上班的第一天就出了点状况。
一个同事“路过”,把一整杯咖啡浇到了他身上。
“不好意思,”那个脸长似马的男人端着都快空了的咖啡杯,淡淡地撇瞥了他一眼,“没事吧?我这咖啡应该不算烫。”
另一个同事坐在柠檬山上说:“哎哟,让你不小心,这下可不赔死你!”
其他人也都纷纷聚过来,抱着胳膊看好戏。
司小蕤站起来,淡笑着说:“也没那么夸张,这身衣服是订做的,也就六七十万。”
长脸男登时变了脸色。
“对了,我胳膊被烫伤了,得拍片,四舍五入算个一百万,不过分吧?”
虽不知道他舍啥了,但顿时无人敢说话了。
长脸男涨红了脸,“一件破衣服而已,我凭什么赔?!”
司小蕤歪了歪头,淡笑不语。
当日,长脸男收到了律师函。
他赔不起这么多钱,只好腆着脸来跟司小蕤道歉。
“没关系,我原谅你~”
见识了勒索现场的观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