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非意外,鬼舞辻无惨一般是不会召见童磨的。
理由当然只有一个——他不是很喜欢童磨。
对,在整个上弦被他都当做工具人的时候,唯独童磨是他不怎么喜欢的。
尽管童磨是他亲自转化成鬼,也是排他排名第二的手下,性格在那一堆问题儿童中堪称乖巧,还擅长活跃气氛,但他和童磨的相性不好也是不争的事实。
自古以来,像他这种自私暴躁、残忍无情又渴望永生的大反派,和那种阳光型眯眯眼根本没法好好相处,毕竟他们的本质其实也都相差无几,性格却是全然的对立。鬼舞辻无惨和童磨能成为老板和手下,如此相安无事都已经算是极大的胜利了。
但总有些时候他还是不得不见到童磨的,比如现在。
“无惨大人。”童磨看到鬼舞辻无惨现在的形态时心情还有些微妙,却并没有表露出来。
鬼舞辻无惨和其他的鬼不一样,其他的鬼都更喜欢以自己原原本本的身份行动,想吃人了就吃人,想躺着就躺着,提早步入了养老休闲生活,只有鬼舞辻无惨依旧兢兢业业地上班营业。
鬼舞辻无惨不是老板吗?不是鬼的始祖吗?不是可以在血液中下诅咒来控制别人的思想吗?
那你怎么还亲力亲为啊?为什么不让脾气比你好、会套话的鬼去探查消息呢?
如果只是单纯的不愿意相信别人,可是在血液里下诅咒的话不久不存在被背叛的可能性了吗?
所有成员众多的大型组织中,也只有鬼舞辻无惨会放下身为鬼之始祖的尊严,宁愿化身为别人的丈夫、美丽少妇、稚嫩孩童,只为了搜寻到‘青色彼岸花’的消息了——真是极大的牺牲。恐怕如果说能够解决鬼舞辻无惨害怕阳光的问题,就算逼着他出道当偶像,他也会义不容辞。
而站在童磨眼前的鬼舞辻无惨正是化名为‘俊国’的孩童模样。
尽管外表变成了孩童,他的性格却也完全没有变化——非要说的话,原本成年男性作出的冷淡表情放在小孩的脸上就格外可爱又稚嫩,让人再生不起一星半点的怒气。
“让你办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鬼舞辻无惨背对着童磨站在书架前,目光注视着在第五层的某本书,刚好比他要高一点,即便是他踮起脚也只能勉强够到——但他是绝无可能在童磨的面前露出这样可笑的姿态的,所以他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童磨愣了一下才想起来鬼舞辻无惨让他最近多注意鬼杀队的动向,这大概也是鬼舞辻无惨今天召见他的原因。
之前惨沦为炮灰的森田剑士之所以能得到身为上弦的童磨的行踪,也多半是因为他主动透露的。唯一的变数就是童磨从他的口中得出了‘富江小姐’的存在,之后逼着他写信回去,还刻意申明了要独自前来。
结果后来越玩越嗨,富江小姐又那么有趣,他完全忘记这回事了……在审讯森田剑士的时候倒也得到了不少消息,可鬼杀队的保密措施实在是太好,即便是身为队员的他都只是一知半解,更别提去往蝴蝶屋、刀匠村、产屋敷宅这三大重要地点的方式了。
“上钩的都是一些普通队员,他们也完全不知情呢。”童磨满脸无辜地回答。
鬼舞辻无惨转过了身,眯着眼睛看向童磨,虽然是仰视的角度,却也给人极大的压迫感:“嗯……?那人呢?”
鬼舞辻无惨什么时候也关心起那些在他看来是‘杂鱼’的人了?童磨纳闷地想。
“男的杀了,女的吃了。”他回答。
鬼舞辻无惨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那我怎么听说……你藏了一个从鬼杀队带来的女人?”
他的杀意锋芒毕露。
童磨倒是愣住了,虽然这么说也没错啦……但是鬼舞辻无惨是从哪知道的啊?
他藏的不仅是从鬼杀队来的女人,还是你老婆哦。(耳语)
鬼舞辻无惨并没有联想到情爱上,他自认为清楚童磨是什么样的人,也只以为童磨是抱着玩的心态,并没有继续追究,只是道:“不要再玩了,一周以内给我结果。”
他是可以监听所有鬼的内心的,在测谎的时候当然也会用到——但童磨却掩饰的极好,满脑子都在想他的万世极乐教和各式各样的美少女,故而也没有被鬼舞辻无惨听到异常。
鬼舞辻无惨拧着眉,示威般地把手一伸,用力地撑在书架的边缘之上,书架原本就挨着墙壁,被猛地一推倒是没有动弹,有几本书却因为他的动作而被强行震出来,落在地上。
童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说什么就听见了由远至近的脚步声,他和鬼舞辻无惨对上了眼神,明白对方已经在示意他离开后,及时的消去了身形。
刚推开门的中年女人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疑惑地问:“俊国,你在和谁说话?”
这是鬼舞辻无惨当前身份的养母。
“没有谁。”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等养母彻底离开后,童磨也早就回去了,鬼舞辻无惨才循着童磨的气息追踪了过去。
他是个只相信自己的冷酷男人,即便童磨表面上忠诚,他也更原因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既然童磨已经把人抓回来了,那他就亲自去审讯。
能被童磨留下来的人,肯定也有什么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