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共进行三轮,取得两轮胜利者即为最终赢家。”阮安朔顿了顿,接着道,“公平起见,第一轮比试内容由本宫决定,便比作诗。剩下两轮由你们共同商定,如何?”
作诗,可以啊,从小到大她不知背了多少古诗。再不济,还有系统在,谁怕谁。
秦锦伶看了洛杉萸一眼:“若公主觉得没问题,锦伶自是无异议。”
洛杉萸手撑着脑袋,冷哼一声。什么意思,看不起她?
“本公主什么场面没见过,要比什么只管说便是。”
韩绵绵听了颇觉好笑,逞什么能,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就算有阮陵爵的支持,也代表不了什么。
“公主决定便好,锦伶皆可接受。”说着,她眉目含情,视线停留在阮陵爵身上,似是不在意比什么,或者说是来者不拒。
阮陵爵低垂着眸,闻言不由脸色一沉。
楼内之人皆是清楚两人实力,虽不好判断秦锦伶的真实想法,光从这句话上看,明着是谦让,实际上则是对洛杉萸技不如人的侮辱。
不知昌平公主会硬气地拒绝,还是欣然接受?拒绝便是等着被吊打,接受便是承认技不如人,怎么选都是输。
想来是会拒绝的,毕竟大话都说出去了。
没想到,洛杉萸既不接受也不拒绝,只是有些不耐烦:“磨磨唧唧的,不就是两个比试么,本公主选画画。你嘛,不是说琴技一流,便选抚琴,如何?”
还能这样,帮着对家选她擅长的?该说昌平公主单“纯”还是善解人意?这种变相拒绝侮辱,自选被吊打的操作怎么有种霸气的赶脚……
阮陵爵挑眉抬眸,看着杉萸一副什么都好商量的模样,唇角不禁微微上扬,噙着一抹并不明显的笑意。
秦锦伶闻言愣了一瞬,随后便是脸色一黑,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她紧了紧攥着的手指,淡淡地应了声好。
杉萸可没想这么多,纯粹是觉得自己这几天画技进展迅速,加上前世里品过那么几幅画,有些胜算罢了。至于抚琴,反正她什么都不精通,要输就输对方强项,这样不会太丢脸。
阮安朔对杉萸的回答也是意外,笑了笑便欲开始比试。正在此时,杉萸又说话了。
“既然是比试,总要有个彩头吧。”
阮安朔点了点头,颇为赞同,好奇地问道:“昌平公主想要什么样的彩头?”
杉萸脸上毫无波澜,实则内心暗喜:“兰蝶坊那匹布料,外加五千两银子。”最近缺钱,搞点钱来花花。
五千两!满座皆是惊谔,这数目可不小,够寻常人家花几辈子了。虽说是名门望族,这钱送出去也得心疼个好几天。
啧啧啧,世子府要大出血喽……
秦锦伶有些犹豫,出口却不是为了自己:“公主之意是以自身俸禄为赌注,还是仰仗整个世子府?”她柔柔一笑,“锦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弄清楚规则罢了。”
别说,这还真是一个问题。洛杉萸身为公主,从小有单一份的收入来源,虽住在世子府,其实也可算自成一家,这五千两算在谁头上还真得说清楚。而秦锦伶只是护国公府的小姐,日常开销全凭府内做主,自是身系护国公府。
洛杉萸愣了,仗着自己有女主光环,没想过输,自也没想过谁出钱的问题。未料到,还有这区别?
可是,这不厚道啊,即使是公主,俸禄又不多,凭什么她一人对一个府啊!这女人,还没进世子府就想着给世子省钱?
只不过,是她自己要比试的,毫不顾忌地让世子府给她买单会不会太不要脸了?
反正她也不一定输,不蒸馒头争口气,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洛杉萸正欲回话,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丝不满,却是不容置疑:“秦小姐的问话毫无道理,既是一家人,自不说两家话。”
阮陵爵看向洛杉萸,对什么都不甚在意的面上透着安慰与柔和:“萸儿的俸禄自己留着花,不够随时向账房支取。至于五千两,这点钱,世子府还拿得出。”
不知情、靠八卦过活的人:传言都是骗人的吧,世子哪里讨厌昌平公主了?
韩绵绵:世子是被下了降头么,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的!
秦锦伶:不,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
洛杉萸小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说一次发疯的话也就算了,三番四次的说……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她细细瞧去,不由疑惑,阮陵爵的样子好像不是在开玩笑,他好像是认真的……
母妃的影响力有这么大么?
阮安朔看了眼秦锦伶煞白的小脸,打圆场道:“那就这么定了,开始比试吧。”
蓝宁远敛了神色,想了想补充道:“为了防止因个人好恶带来的偏见,请公主与秦小姐在不同的隔间内完成比试,第一轮比试为笔述,到时会有专人监督,递呈的答案也会打乱,完全公平公正。”
洛杉萸很是满意,这小子的提议不错,只是她的字……“既然如此,笔述也找两人负责,字迹同样会暴露下笔之人。”
蓝宁远颇觉有理,与太子商议后便同意了。
嘿嘿……不用写字了……
阮安朔沉思片刻,道:“既是在这望江楼,便以江上之景为主题作诗。一炷香以内,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谁作的诗多谁便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