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惜看到很多老人都哭了。
那是不仅是感动,还透着一股“我又可以活下去了”的希望。
同样是老人,人家充满了对生的欲望,这确实很动人。
郁惜看着,莫名有点惭愧,但也没多想,她觉得这个结果挺好的。
“谢谢你!”一个老人握住了郁惜的手,老泪纵横,他的手刚刚还擦了眼泪和鼻涕,全糊在郁惜手上了。
郁惜只想抽手,并去找个地方洗手。
人类的悲欢果然不想通。郁惜如是想。
“不客气。”郁惜把人领到顾诚的面前,将手递给了顾诚说,“他才是帮助你们的人。”
于是一群手上沾着眼泪和鼻涕的老人家将顾诚围住。
顾诚震惊看向已经跑到一边去擦手的郁惜,简直惊了,这个老太婆是何等的恶毒!!!
离开警局之后,顾诚狠狠瞪了几眼郁惜。
郁惜不为所动,走在他的身边。
走了老长一段路之后,顾诚感觉到不对劲:“你跟着我干嘛?”
“万一你又去骗人呢。”郁惜说,“我得看着你。”
“不骗了,行吧?”顾诚说,“我真的没骗过老人,之前打算骗,也没打算这么绝,就打算骗个千把块的钱找个乐子,你别跟着我了。”
“我去你家酒吧喝酒也不行?”郁惜说,“没见过你这么做生意的。”
“行,随您。”顾诚这一生,第二次这么憋屈,玩玩没想到是自来一个整天无所事事的老太婆,他一想,就觉得更憋屈了。
流浪酒吧下面一楼开业很早,下午一点就开,郁惜这个时候过去喝确实可以。
顾诚到底是个酒吧老板,还真的不能赶人走。
郁惜最近倒也没那么迫切的想去死了,因为她发现酒还挺好喝的。
她偶尔去喝一杯,倒喝出了以前不同的滋味来,因而有点上了瘾,便打算喝够了再去死,如果直接喝死,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死法。
路过一个广场,他们稍微看了一下。
广场的中心有一群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年轻在跳舞,看上去是在排练,偶尔会停下来改一下动作什么的。
“年轻真好啊。”郁惜感慨。
“哦。”顾诚兴致缺缺的回应了一声。
郁惜跟个老太婆一样,一感慨就停不下来:“真有活力,想我年轻的时候,就知道学习和宅,也没做点儿什么好玩的事儿来,年轻人就该这么有活力。”
真是好大一件憾事。
顾诚:“……”他干脆闭嘴了。
到了酒吧,郁惜点了一杯啤酒,她试了一些酒之后,最喜欢的还是啤酒。
啤酒在酒吧,那就是便宜,量大。
杯子大约有半尺出头,胖乎乎的,听酒保说着一杯有500ml,喝一杯就能直接给喝饱。
郁惜的酒量还是不行,基本上喝完一杯,就会开始晕乎乎的。
不过她不会一口气直接喝,而是一点点喝,喝的时候也不做什么,就听听歌,发发呆。
啤酒的表面是一层厚厚的,细腻的,洁白的泡沫,郁惜喝下一口,嘴角边上沾了点儿泡沫,不等去舔掉,就会消泡。
喝完,她就觉得今天舒服了。
之后每一天下午,郁惜吃过了午饭,都会去点上一杯啤酒,一点点喝完,期间她还得到了顾诚的手机号码,时不时骚扰他一下,问他在哪里,是不是又去骗人了。
搞的顾诚烦不胜烦,干脆就也下午出现,和她一块儿喝酒。
身体力行的表现出他痛改前非的决心。
两人也不会光坐着不说话,偶尔也会聊上一两句,不过基本上话不投机,聊着聊着就没继续了。
不过郁惜也了解了他一些信息。
这家伙很早的时候就结婚了,差不多七年前离了婚,孩子被在前妻那儿,而他则是在这里开了一家酒吧,整整七年没翻新过,可他这家生意就是不错。
关于这一点,顾诚自然没有细说。
郁惜也没有开酒吧的打算,自然也没有多问。
每周日,他都会带着女儿出去玩一趟,下午五点要准时送到前妻家里去。
而平时,他的作息不太稳定,但熬夜是常态。
最近因为郁惜天天烦他,搞的他作息愣是稳定了下来,凌晨三四点睡觉,中午起来,洗洗吃个饭,来喝杯酒,晚上处理一下工作的事儿。
日复一日,十分稳定。
经常出来溜达,郁惜倒是发现了很多以前没发现的事儿。
比如这一片地带特别的穷,虽然在郁惜看来已经很不错,但在这个时代,妥妥的贫民区。
这边的人基本上都没什么正经事儿干——主要是回来酒吧的那一撮人。
而老人的话,基本上都是天天在家里无所事事,偶尔会出门溜达,最大的娱乐就是去下棋什么的。
骗子很多,基本是骗老人,骗的也不多,就是买点小玩意儿什么的。